钱,可是有一次牌打完,“大狙”得意洋洋地离开时,我看到这三个小兔崽子居然都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
“大狙”做的第二件事,就是骚扰那个照顾我的护士。
这小子如今的个头窜得非常快,而且也身形也不似当初那般瘦削,身上的肌肉令他看上去魁梧了不少。伴随着发育的,似乎就是性欲的勃发。他成天围在那个护士身旁,叫她“大波姐”,还经常说一些一点都不好笑,却十分露骨的荤段子。那个护士起先还笑着应付他,到后来索性就来个不理不睬。但“大狙”还是锲而不舍,后来甚至发展到动手动脚。
我倒也不以为意,我也曾经打那个年纪过来的,说老实话那时候我看到女人也会犯花痴,尤其是看到身材丰满、面容姣好的女子,心里头总会有一些龌龊的想法。只不过“大狙”不善,或者不屑于伪装而已。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我起了一个念头:乘“大狙”的心思全都在那个女人身上,拉拢一下“斗鸡眼”、“旺财”和“大炮”三个,看看能否让这三个人为我所用。
这三个人起先对我十分防备,但同时摄于“大狙”的淫威,也不敢不理我。我很快就知道,“斗鸡眼”叫孙静德,祖籍广西上林,曾经跟父母去过加纳淘金;“旺财”叫卡洛斯·张,菲律宾华人;“大炮”叫吴名义,来自台湾。
这三个家伙都很不简单,孙静德的父母在加纳,被当地欧美矿业公司雇佣的匪徒打死。这家伙偷了两把猎枪把匪徒打死在酒店里,给父母报仇。那时候他只有12岁。之后辗转到了南海,加入了伊登的海盗组织。
卡洛斯·张遇到什么事,哪怕打了张臭牌都会“嗷嗷”叫唤一通,因此得到“旺财”这个外号。但据“斗鸡眼”说,这人近身肉搏的本事很强,徒手对刀更是一绝。
而吴明义的特长是制作炸弹,还有玩电脑。
我隐隐感到,这三个家伙应该是“斯普鲁恩斯”级军舰上那帮海盗崽子中的佼佼者,“大狙”把他们带在身边,应该是要做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当我套他们口风时,三人都说不知道。我看他们的神情,并没有说谎。
我没事就去找他们聊天,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上海都有些什么好玩的,我也说了一些,比如城隍庙、豫园、环球金融中心等等。
“红灯区有吗?”孙静德忽然问道。
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有啊,有机会带你们去古北一带喝花酒。每天晚上加班的白领们都下班了,那里却会反而热闹起来——奔驰、宝马、保时捷一辆接一辆地停到附近的停车场,老板们一个个跳下车,有迎宾小姐拉开玻璃门,里面都是穿着各种衣服的美女,有的穿日本水手学生装,有的穿警服,还有的穿很高贵的晚礼服,随你们挑。”
我一番话说得几个少年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现在想想那画面活脱脱一个社会青年在带坏小孩子)。
“里面有那种片子可以看吗?”吴义明问道。
“有没有男女混用的浴室?”卡洛斯·张问道。
我愣了一愣,说老实话这种地方我还真没进去过,究竟怎么样一时还真就答不上来。正打算胡说八道糊弄他们一下,孙静德冒出来一句:
“有黑人妞吗?据说上海现在有许多黑人移民?”
一句话出口,惹得我们几个哈哈大笑起来。
我又曾经试图打听关于“木头”的一些事。这三位都是三缄其口,似乎对“木头”也极为忌惮。但看得出,他们对“木头”的恨意更甚。
我也不急着打听,因为尽管和他们算初步认识了,但毕竟不熟,很多事如果做得过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戒备心理,他们一旦向“大狙”提起,对我未必有利。
这一天,我吃完午饭,在自己的舱室里休息,一边抚摸着脸上的纱布,心想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把这东西弄掉,老子现在脸不痒了,但是老是包着纱布真的实在是太过难受。
眺望窗外,看到地平线尽头出现了灰褐色的轮廓——已经接近大陆了。想到就要回到上海,心里面不由一阵激动,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乘机回象山一趟。
无聊之下,打开舱室里的卫星电视机,发现已经能够接收到中国大陆的卫星电视信号。
我最感兴趣的,自然是新闻节目,尤其是时政新闻。
所有新闻台,从CCTV13到东方卫视都在播放一条消息——某美国高官访华,在北京会晤了中国高级领导人。
这位高官具体是谁,我就不提了,反正是电视屏幕上经常能够见到的一个人,我权且把他称作“A先生”。
这位律师出生的美国官僚,前两天在造访越南和菲律宾时,还大谈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强硬姿态对地区稳定是一种冲击,甚至把最近几年内海盗在南海的猖獗也归罪于中国,惹得国内愤青们在网上一阵痛骂。到了中国,“A先生”却变了一副嘴脸,大谈中国作为新兴的海洋强国,须对地区稳定承担更多责任,美国愿意在这方面与中国合作。
民选出来的政客都是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好东西不多。
第283章、安多罗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