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大莲又来了,敲那窗棂比昨天更加紧,我实在怕她把我妈惊醒,要让我妈看到她,非吓死不可。当下大着胆子穿上鞋,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去,月光下,就见到大莲披头散发的站在我的窗户下边,机械地伸手打着窗户。
虽然心头有气,但一见她那样子,立马怒气消了,换上了冰冷的恐惧。我见她把目光转向我,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颤声说道:“大莲,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的死都是老陈家爷俩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大莲直视着我,而后伸手一下把上身的寿服拉上去,我一看之下,汗就下来了,只见那惨白惨白的肚皮夸张地隆起来,仿佛随时都要爆开一样,在肚皮上,一根根黑色的血管密密麻麻,像树叶的纹路那样交错纠缠,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我见到这情景,不由腿软心虚,大莲一步步走向我,我也慢慢向后退,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下坐到地上。
大莲用眼白直直看着我,慢慢地向我一步步靠近,我不敢抬头看她,但是我能闻到她身上的水腥味和腐臭味,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这个时候,陈老鬼的声音传来:“走!”
我顺声望去,却见陈老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面沉如水地看着大莲又说了一句:“赶紧走!”。大莲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慢慢转过身,拖着机械的步伐慢慢走了。
陈老鬼望着大莲离开的方向,不可思议地说道:“大莲这是怀了鬼胎?”
陈老鬼脸色更加不好看,顿足说道:“冤孽,冤孽啊!”
我不由看了看陈老鬼,莫非他知道大奎和我去圣山湖的事了?但是这人死后,怎么可能再怀孕。我说道:“陈老鬼,这件事都是因为你和大奎而起,你在大莲活着的时候封在棺材里,沉到圣山湖里活活淹死,你们还真是心狠。”
陈老鬼冷笑了两声,说道:“这是吴德友告诉你的?你信吗?”
听他话头不对,但是我依旧说道:“他是我小叔,我为什么不信。”
陈老鬼哼了一声说:“那你自己想想,大莲这丫头在我老陈家多少年,一直没有出过事,反而这吴老二一回来,大莲就死了,你没有想过这里边的事儿?”
听了这话,我心里边猛地揪了一下,听他这意思,似乎是小叔把大莲害死的?
陈老鬼屋里看了一眼,说:“你跟我来。”
说完抢先走了出去,我跟在他的后面,陈老鬼也不说话,只是往前一直走,我看着他有点佝偻的背景,心里头有点发虚。
我发现陈老鬼去的方向,竟然是圣山湖,我愕然,止住了脚步。
陈老鬼回过头来说:“怎么不走了?”
我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圣山湖?”
陈老鬼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把手里的旱烟点着,一口一口地吸着。
“二十年前那场大水,你知道多少?”
听他这么一问,我不由怔了一下,因为有关那场大水的事,我都是听村里的乡亲们偶然提起过,而我妈跟小叔对那件事是一直只字不提,似乎是对我隐瞒着什么。
看到我的神情,陈老鬼说:“我猜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水,就是冲着你家来的。”
“二十年前那一场大水,冲到你老吴家的老坟场,冲出一百零八口空棺材,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见我摇了摇头,陈老鬼抽了一口烟,说道:“那是一个阵法,那一百零八口空棺暗合天罡地煞之数,按先天之形排列,多少年都不为人所知,没有想到一场大水把早年间的这处大阵给破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吴家的老坟场根本就没有埋葬着你吴家的先人。”
陈老鬼看了看我,继续说:“当年那场大水发的蹊跷,四个月不见褪去。那场大水从你家老坟场冲走了那一百零八口棺材之后,还冲出了一颗石头雕刻的老龙头。直到那个时候,我老陈方才知道,你们吴家可真不是凡人,也是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你老吴家的后世子孙,都不得善终。后来还是你爷爷偷偷用你爹的血浇在龙头上,又将那龙头移到圣山湖,那大水方才褪了,可从那之后,圣山湖就不太平了。”
听了这话,我震惊之余,心头窜上一股火气,说道:“你老陈家不得善终,你个陈老鬼大半夜叫我来,就是为了咒我。”
陈老鬼没有生气,反而阴恻恻地笑了笑:“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你要是不信,就去你小叔那问问,看看他能说什么。”
陈老鬼说:“后来你爷爷跟我说,是你老吴家得罪了大人物,这是躲不开的一个大劫。”
我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困难,脑子里也一片空白,二十年前的事,我从来没有听我妈说过,我能感觉到她在隐瞒着我什么,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问道:“得罪的谁?”
陈老鬼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
第九章 旧事重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