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转向,问道:“什么我媳妇?”
侯爷说:“就是鬼婆婆啊,七月十五你不是就要跟她成婚了么?有你出面,这面子我觉得她不会不给。但是这件事,咱俩都得保密,我倒要看看,没了鬼胎,你小叔和陈老鬼最后会怎么办。”
一想到鬼婆婆,我心里又开始堵得慌,侯爷似乎看出我的不快,忙继续说道:“你想好没有,这个鬼胎,你到底想给谁?其实也不用问,你肯定会给你小叔,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这是逆天改命,弄不好你们全家包括子孙后代都没个好儿。”
我想了想:“你说我小叔,他真的是想拿这个鬼胎转化为人么?”
侯爷瞪了我一眼说:“你说呢?侯爷我看这事儿,怎么可能看错。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次我来,其实也是因为这个鬼胎,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可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啥事?”
侯爷说道:“你可知道我家师门为什么非要我把鬼胎带回去?那是因为这鬼胎是世间不应该有的东西,多少年也难得出一个,你们这圣山湖的风水气运却正好是鬼胎孕育极佳之地。可世间的事,都是有因有果,循环往复,圣山湖孕鬼胎,可这鬼胎也能反过来影响圣山湖。圣山湖里有什么?上回咱哥儿俩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架式,那里头的东西绝不是凡物。而用这鬼胎炼化为僵,可上天入海,穷碧落下黄泉,那是百鬼不侵。也就是说,只要得了这鬼胎,就可是下圣山湖,进小龙坎把圣山湖里的东西拿出来。”
顿了一顿,侯爷继续说:“你看看你们小小的十里坡,外头兵荒马乱的,却非得把一队兵马驻扎在这里,这里少有战事,你猜为什么?”
我惊道:“莫非,也是因为这个鬼胎?”
侯爷说道:“你说这么也不能说不对,也不能说全对。侯爷我不瞒你说,临来的时候,我的恩师跟我说了,十里坡现在是暗流涌动,几股势力都死死盯着这里,光侯爷我知道的就是直隶冯大帅和安徽那边的段大帅,但是现在东北张家也是蠢蠢欲动,再加上皇城根下的那些遗老里头,高人可也有得是,也都在关注着这里,为的就是圣山湖里的东西。”
听到这儿,我诧异道:“这圣山湖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侯爷说道:“这你问我,我问谁去,没准你可以问问你媳妇,她可能知道。”
听他又提到鬼婆婆,我心头又是一阵失落。
侯爷说道:“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件事,这不还有些日子呢嘛。我觉得那老太婆也就是想为难你小叔,只是那么一说,真要当你媳妇,她也还没到这个份儿上。”
听了这话,我还算稍稍得了点安慰,一想到那个鬼婆婆如同公鸭一样的声音,我就感觉不寒而栗。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之前咱们在县衙门见到的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侯爷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老吴啊,你不会看上那个妞了吧。侯爷我不是泼你冷水,你赶早死了这份心,这个小妞不简单。你没看见参谋老王也能她恭敬有加吗?还叫她大小姐,她啊,由打侯爷我见她第一眼,我看出她身世不凡。你现在啥都别想了,想想怎么对付你那个老媳妇比什么都强。”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句话说得我心里郁闷得紧。
晚间吃完晚饭,等到更打三声,侯爷我俩方才出了门,走到村口,却已是月上中天。
这时候侯爷把他那罗盘拿出来摆在地上,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两只白蜡烛放在两边,最后把那盛着木炭的茶杯拿出来,将那木炭小心翼翼地倒在罗盘上。
侯爷拿起火折子把香烛点燃,口中默念着什么,不一时,那木炭居然化为一股黑水透入到罗盘之中。紧接着那罗盘就震荡起来,中间的指针疯狂的旋转着,发出“呜呜”之声。
那指针转了没一会儿,就见陡然一停,直直指向正南方向。
侯爷一笑,说道:“成了!”
说着把罗盘拿起来,顺着指针往前走。我跟在他后面,惊奇地发现,那指针所指的方向居然不是圣山湖,而是我们村十里坡。
我一拉侯爷说道:“这罗盘指的不对。”
侯爷回头说道:“不可能,如果杀那十三个人的真是大莲,那么这罗盘所指,必然是大莲的埋骨之所。不然,杀人的就不是大莲。”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跳。因为当初我是亲眼看到陈老鬼把大莲的尸体沉到圣山湖,也亲眼看到大奎真真儿地把大莲的尸体从湖里捞出来行那肮脏的勾当。莫非真如侯爷所说,杀人的并不是大莲?
按捺着心头的疑惑,我跟着侯爷快步向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四周黑漆漆一片,偶尔几声闷雷远远传来,看样子是要下雨。
侯爷脚步不停,不时看着手里的罗盘,黑暗中我看到他脑门上冷汗都渗了出来,不由也紧张了起来。
又走了不大功夫,我们俩进了村来,又走了一阵,正来到陈老鬼家的纸扎铺门口,侯爷手里的罗盘又疯狂地转动起来。侯爷把手往罗盘上一按,说道:“就是这儿了!”
陈老鬼的纸扎铺正临着街口,背靠着陈老鬼家。因为做的是死人买卖,平时就不怎么有人光顾。没什么事的时候,陈老鬼一到傍晌就关了铺门,回家喝酒睡觉。如果真是有人家出了事,见纸扎铺没有人,也会去他家里找他。
因此这时的纸扎铺铺门已锁,陈老鬼早就回家睡觉了。
侯爷走到门口,托起门上满是绿锈的铜锁,又放下,回头说道:“没错,就这儿。”
第二十章 黑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