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色惊慌,一如当年刚将桑珞抱回府上的时候,第一次听他奶声奶气地嚎啕大哭时的手足无措。
这些年,他偷偷看着她,再到如今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桑靳虽然承认当年初遇的时候,他对她着实是感情不深,可是不可置否的,是他在那之后,总会时不时想起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眉眼乖顺的小姑娘。
也总会想起,她当年娇娇怯怯的表白。
于是后来越想越多,越来越想,便忍不住想去看她,却不想这看也会看人上瘾,这些年,他亲眼看着自己沉沦,越陷越深,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将自己从那牵肠挂肚的感情中拉扯出来。
他纵容着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沦。
等到入秋的时候,临安城中的百姓终于见到了西域那个年少登位的新单于,当单于的车驾入城的时候,街道两旁的百姓围观得津津乐道,虽说如今他们同西域都有不少的贸易往来,可是到底天高皇帝远的,西域的人和物都稀罕得紧,如今见他们的单于入京,可不是要好好看上一番?
时妤昭就站在皇宫的宫门之外候着,身边还站在桑靳和裴昀,身后是百官宫人,乾元帝在大殿之上等着呼韩邪单于觐见,虽说如今掌权的乃是摄政王,可是到底乾元帝才是名正言顺的一朝天子,是以由她来迎接西域单于,再合适不过了。
宏挞在见到时妤昭的时候,还是少不得惊讶了一番了。虽说他早就知道天朝的摄政王殿下是个女儿身,可是怎么着也该是像他们西域的那些身材高大,面色端严的女人一样吧?怎么会……
怎么会是白白嫩嫩,看起来小小一只的兔子呢?
即便是眉眼生得凌厉妖娆,可是在见惯了高大女人的宏挞眼里,时妤昭这小小一团的模样……
还是兔子。
然而就在宏挞还在惊奇地打量时妤昭的时候,站在摄政王殿下身边的丞相大人就有些不乐意了,眼睛往哪儿看呢?看看看,是没看过女人吗?西域蛮夷就是粗鲁!无礼!竟敢直视摄政王殿下,就该把眼睛挖出来!
然后裴昀想到面前这位单于还是来求娶公主的,原本就黑的神色登时变得更沉,这小蛮子不会是看上昭阳公主了吧?裴昀这才想起来,时妤昭虽是当朝摄政王,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是时家皇室身份最高的金枝玉叶,单于是来求娶公主的,摄政王殿下也是公主啊!
于是裴昀看着一双眼睛就快要黏在时妤昭身上的宏挞之时,简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情。
打死他!给他套麻袋!
而后知后觉的宏挞也终于在裴昀那强烈到几要将他看穿的眼神中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他一眼,见这位天朝的丞相大人目光狠毒地盯着自己,宏挞有些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长得太漂亮了?这位丞相大人嫉妒?
眨了眨眼,宏挞觉得自己想得大抵是没错的,毕竟这位丞相大人可是声名赫赫,在入京之前,他身边的人查探来的消息,除了时妤昭这位摄政王殿下之外,就属这位裴相爷最详尽了,就连乾元帝,都得排在这位相爷后边。
据说此人阴戾狠辣,诡计多端,却生得貌比潘安,深得摄政王殿下的欢喜,且此人善妒,总是一人专美于前,若是在摄政王殿下跟前有比他姿色还好的,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这些年来,唯一一个长得貌美如花,却还能在他手下活下来的,除了另一个站在摄政王殿下身边的锦衣卫统领桑靳,就再没别人了。
不过宏挞觉得,这位桑统领能够活下来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是个女儿身。
而宏挞也该庆幸他没将这些话说出来,否则还能不能活着走进皇宫,就都是个问题了。
不过单于是个善良的人,见丞相的脸色着实是难看,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了两句,“天朝的丞相大人,你不用这样盯着孤王看的,毕竟虽说孤王的才貌出众,可是丞相也是生得玉树临风,即便比孤王差些,那也是人中龙凤了,毕竟这世上像孤王一般的男子着实不多。”
裴昀:“……”
时妤昭默默地别开眼不去看他,而另一边的桑靳则是丝毫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声来,惹得宏挞也忍不住转头去看他,“这位统领,虽说你如今官居高位,可是……”
宏挞压低了声音,“孤王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女儿身了,都说红颜祸水,统领还是要低调,低调。”
桑靳:“……”
这回轮到裴昀丝毫不留面子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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