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臣女明白。”
“裴姑娘,当年的事情,孤也听那小子说得差不离了着实是他混蛋,不过即便是如今,想要桑靳死的人,依旧不少,垂涎他那个位子的人,也多如过江之鲫,他如今既敢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定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孤知道,要你放下芥蒂,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事情。”时妤昭顿了顿,随后微微凑近了裴簌,低声道,“孤还是觉得,你得晾着他!”
裴簌:“……”殿下您的形象崩了您知道吗?
时妤昭又坐直了身子,“虽然他在孤跟前说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是他惯是个什么样的人,孤养了他这么多年,哪里还能不知道呢?他倒是想得美,想跟孤求一纸当年的已婚婚书,可是孤觉得,就这样便宜了他,着实是有违孤的本性,是以孤还是觉得,要先来问问你的意思。”
“可这样一来……”裴簌有些担心,若是没有摄政王帮衬着从治粟内史手中拿过一纸当年的婚书,那么他们之间的婚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就是珞哥儿,今后也难免叫人诟病,而若是他们之间是有婚书的,那么要他们再编造一个圆满的理由,便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忧,婚书孤昨夜便召了治粟内史进宫商讨,到时候,孤会直接派人送来给你,只是要不要再晾晾那个没良心的桑靳,便是你自己的选择了,当然,你也可以先布婚书于天下,反正这礼俗还没办呢,你也能拿捏他。”
“臣女……谢殿下。”
时妤昭笑,“你也不必谢孤,你也该知道,孤为何才会帮你,除了桑靳求孤以外,更重要的一点,便是你同裴昀,乃是一母所生,即便是以往他不说,孤也知道,一旦到你生辰的时候,他总格外乖巧些,就怕孤留他,且一整日的面上都笑得隐晦,这几年,每年都是这样,孤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他有多看重你了。孤出来的时候,难得他还放下身段同孤软言求了两句,不得不说,有时候,孤还是羡慕你更多的。”
裴簌此时也有些想哭又想笑,听时妤昭这样直白说来,自己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臣女虽不敢同殿下保证什么,毕竟臣女还是裴家的嫡长女,可是若臣女作为裴家人无法对殿下许诺,然臣女若只是裴簌,便希望终有一日,殿下能够同臣女那弟弟,终成眷属。这些年即便是他总躲着殿下,也往往做出些出格之事,可臣女身为局外之人,看得自然比他更清楚些,他待殿下,未必不是有情。”
“是吗?”时妤昭笑笑,“这倒是好了。”可是恐怕再没人比她更清楚,要裴昀动情,有多困难了。
之事时妤昭不说,裴簌便也没什么立场去问,二人一同到了内宫之后,正听到里头裴昀忍无可忍地咆哮,“我说小兔崽子你别给我再哭了!再哭老子真的揍你!管你是不是我外甥!”
然后昭阳宫中又传出一声愈发尖锐的哭闹声。
裴簌同时妤昭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嘴角微翘,然后二人就又听到裴昀强压下怒气低声下气做小伏低的声音,“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哭了,你爹不在,那摄政王殿下不是去找你娘了吗?你娘都有了,你还怕没有爹吗?对吧?”
“你说真的?我娘?”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可是在裴昀说完那番话后,却还是生生收住了哭声,一抽一噎地问他。
“是,真的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是你舅舅,就是你娘的亲弟弟,你看舅舅都在这儿了,你觉得还是假的吗?”
“可是……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我娘,爹说娘现在不能见我,我只见过娘的画像,就挂在我房里,我爹亲手画的,特别漂亮。”
小孩子尚且不知世事,一番话说得裴昀有些眼酸,外头站着的裴簌却是已经忍不住掉下一滴泪,时妤昭也有些感慨,一出生便没有见过亲娘的孩子,这些年,桑靳只怕也不容易,也正是因为看在他一个人劳心劳力照看孩子的份上,时妤昭这才没要他三拜九叩,否则她即便是看在裴昀的份上,也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答应帮他这一回的。
“摄政王殿下到。”
待二人在外头听够了,一旁的款冬这才高声唱了礼,里头的人都静了一静,当时妤昭同裴簌进门的时候,裴昀已经牵着一个小孩站在堂中等着,见她们进门,桑珞便跟着裴昀有模有样地见礼,“参见殿下,殿下大安。”
56、闹大发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