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时间和时妤卿一起闲谈,可是近来时妤昭还是发现她变得比以往更不喜欢出门。
时妤卿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若是不叫她,说她能睡上十个时辰都不为过,以往的时候因着是自己叫她,她还能睡眼朦胧地到自己宫中来走走,一般三日一请,从来不忘,可这段时日,她简直就没来过,她召问过荣安宫的人,可荣安宫的宫人说,公主都有按时起,只是总说身子乏了便在里头看看书,不曾出门,也不曾睡觉,有时还能读读书,她们偶尔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动静。
“七妹妹今日怎么过来了?孤还以为,你都要将孤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皇姐说的是什么话,莫不是皇姐当真是恼了臣妹了?臣妹这不是过来了吗?”时妤卿起身后看着时妤昭色厉内荏的模样,眼珠一转便讨好地凑近时妤昭,挨着她坐下,“好姐姐,您就饶了臣妹这回吧,臣妹不是故意的。”
“孤看你啊,是一颗心,早就不在这宫里头了。”时妤昭不看她,右手执着酒樽晃了晃,慢条斯理地说道。
时妤卿面上一红,有些心虚,忍不住抬头小心翼翼地去看时妤昭的脸色,可她面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时妤卿拿不准,宏挞那个老流氓总是擅闯荣安宫的事情,皇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若是不知道,那自己认错,岂不是就是不打自招?可是若皇姐知道了……
自己隐藏不报,那……
“好姐姐……您这话怎么说呢……臣妹,臣妹的心不在这宫里,还能在哪里啊。”
“在哪里,你自己还能不知道?”时妤昭睨了她一眼,时妤卿心头一跳,随即不自在地别开眼,正想说些什么来引开时妤昭的注意力,眼珠一转,突然记起自己前来是来干什么的,便立马扭头看着时妤昭。
“皇姐,臣妹今日前来,是有要事要同皇姐商量的。”
“什么事啊?”时妤昭抿了口酒,“若是你的亲事呢,那就不必谈了。”
“皇姐!”时妤卿有些好气又好笑,自家皇姐虽说往日里总是凶残名声在外,可是有时候,那张嘴却总是气人得紧,半点在外头的威严都没有,总爱调侃怼人,想来裴丞相这些年被怼的时候也不少。
“好了好了,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时妤昭放下酒樽,转头看着她,只见时妤卿的神色微微一沉,随后开口道,“皇姐,姑母她自江南接回来一个女子,名唤楚怜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孤当时还好生夸了她一番呢,是个美人。”
“美不美什么的,臣妹可不知道,不过她倒是个心大的,说什么是常德大长公主的义孙女,便不知轻重地想给臣妹的荣安宫递帖子,也不看看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怎么,她给你递帖子了?”时妤昭动作一顿。
时妤卿努了努嘴,“可不是嘛,还是借的姑母的名头递的帖子,以为这样臣妹就一定要见她了似的,呵,不过是一个充作贵女的下作蹄子罢了,也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时妤昭眸光一闪,对于时妤卿这个妹妹的口无遮拦,她一向就是已经习惯了的,以往的时候不是没想叫她改改这毛病,可是一来二去的,她就是改不了,后来时妤昭也就任她去了,反正日后即便是她嫁人,也有自己和乾元帝看着,不怕叫人欺侮。
而时妤卿还在唠唠叨叨,“皇姐你是不知道,她最近在临安城里可活泛了,且总是想方设法地要往裴家去,隔三差五便给裴家的那位大姑娘递帖子,您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似的,裴家?呵,那也是她能够高攀的?不过啊,后来她是叫桑靳给丢出来的。”
“桑靳?”时妤昭眉梢一挑。
“是啊,就是皇姐你身边的那个嘛。”
“孤记得,孤让他禁足的时候,还没到吧。”时妤昭眯了眯眼,时妤卿一顿,随后转了转眼珠,便转头去蹭时妤昭,“哎呀皇姐,人家小两口的,有时候情难自已是不可避免的嘛,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也就是过去将那个楚怜教训了一番,便乖乖回到府上去禁足了,也没去寻花问柳啊。”
时妤昭闻言有些好笑,低头去看她,“你倒是知道得清楚,不过你以往不是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了嘛?怎么今儿个,竟然还为他说起话来了?”
“谁说臣妹替他说话了?臣妹还是看不惯他,一个大男人,生得那般妖媚做什么?是生怕自己比老婆丑了呢还是生怕招惹不到蜂蝶臭虫?只不过这次看在他是为了去教训楚怜的份上,臣妹才这么做了,日后再见啊,还是仇人!”时妤卿哼了哼,那小模样傲娇的,叫时妤昭笑了出来。
65、德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