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靳奉命进宫的时候,时妤昭正着人到丞相府去,见桑靳进门,挥挥手叫人退下,便领着桑靳到了书案之后。
桑靳还是一副混不正经的模样,一张妖娆的脸上笑意微凉,看着时妤昭也没什么诚惶诚恐,倒是看着像吊儿郎当的市井之徒,“不知殿下叫属下出府进宫,是有何要事要吩咐?”
时妤昭看他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梢微动,张口答非所问地说了四个字,“过河拆桥。”
“嗯?”原本站不是站,坐不是坐的桑靳一愣,然后又堆着笑偏头去看时妤昭,“殿下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叫过河拆桥,属下怎么敢呢?”
“嗤。”摄政王殿下一点也不给面子,轻嗤了一声,“当初你跪在孤跟前求孤给你一个成全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桑靳道,“那殿下您当初答应的是什么?最后怎么又干出怂恿阿簌不认属下这个夫君的事情来?”
时妤昭道,“难道你还有脸就这样说把人接回去就接回去?你有脸做,孤都还没脸看呢。”
桑靳:“……”您没脸看就不要看啊!有您这样不想看就拆散人家一对夫妻的吗!
时妤昭才不理他,坐到桌案之后便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封书信,“快马加鞭,赶在南阳侯世孙进京前把这封信送到他手里,然后将人悄悄地带进宫来。”
“南阳侯世孙?”桑靳略一挑眉,“那不就是江南四杰之首的陈殷吗?殿下要在人家进京前将人带进宫来干什么?”
时妤昭还没开口,桑靳就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自问自答,“属下知道了,听闻江南四杰皆是才貌俱全的风雅之士,而身为其首的陈殷陈公子,听说更是生得风度翩翩,隽雅清秀,殿下这是终于幡然醒悟要抛弃裴相爷转而宠爱新欢了?”
回答他的,是时妤昭随后砸过来的玉镇狮子,“废话真多,你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桑靳不在意地耸耸肩,妖媚娇娆的一张脸上依旧笑意满满,“属下若是去写话本了,岂不是大材小用?”
时妤昭扯了扯嘴角,“是,所以你是更适合去当采花贼。”
桑靳:“……”喂,这样踩人家的痛脚不太合适吧?
不过不管合适不合适,反正最后桑靳都乖乖地出门去给南阳侯的世孙送信去了,而裴昀也在这时候,接到粉墨送来的摄政王殿下的口谕。
让他下午进宫同摄政王殿下交代清楚,因何要在围猎之时告假。
裴昀:“……”他就是不想去,他就不信时妤昭看不出来他为什么告假,他就是不想同时妤昭再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能不见她,他就能微松一口气。
裴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他现在只要一见时妤昭,心里就会没由来一阵烦躁,尤其是近来越来越频繁地梦见自己同她在一处,极尽风月之事,每每醒来,裴昀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他梦见谁不好,为什么会把时妤昭那个女人当成幻想对象?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一定是最近时妤昭私底下见他的时候总要轻薄调戏他造成的,要不然他对着摄政王殿下那张脸不萎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奋战一整晚啊?
怀里抱着大白兔,脚边窝着一只大白狗,桌上还趴着一只大王八,裴昀眉眼发愁长叹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啊……
摄政王可一点不像是要放过他的样子。
另一边,桑靳找到南阳侯府护送世子夫人同世孙进京的车队的时候,离临安城还有一日的路程,桑靳懒洋洋地躺在路边的一株梧桐树的树枝上,等着南阳侯府的车队靠近,待陈殷的马车到跟前时,这才掏出怀里的信,反手一推,将信悄无声息从车窗送进马车。
陈周氏正躺在马车里的软塌之上小憩,信件入窗的时候,陈殷只转头看了一眼陈周氏,见她未动,这才极淡定地将落在自己面前矮桌之上的信件拆开。
慢条斯理地看完,陈殷将矮桌上的香炉打开,点燃手里的信纸,敛眸看着它一点一点烧尽,跳跃的火焰映在眼里,却依旧仿佛照不亮他眼中一星半点的地方。
掀开车帘,陈殷抬眸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出声交代道,“到前面的镇子里暂时歇歇脚,夫人身子有些不适,之后再上路。”
“是。”
马车里,陈周氏也醒了,恰好听到陈殷交代了这么一句,忍不住在他坐回蒲团之上的时候出声问道,“不是说了不用停下来了
71、情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