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林叔离开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里,随后便有人跟在后面闪了进来。
“你回去一五一十地同太师说清楚,我觉得,相爷这次,只怕是动了什么心思,对了,你方才可看见傅平是打哪儿回来的?”
“常德大长公主府。”
“公主府……”林叔闻言眸光微闪,“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然后就摆摆手,“你回去吧,告诉太师之后,太师自有决断。”
“是。”
房中又只剩下林叔一人,林叔坐在桌旁给自己斟了一盏茶,随后便出神似的望着窗外,院子里的秋菊已经呈了落败之像,开过这个暮秋,就要落了。
相爷他……为何要去在意一个刚刚进京的侯府世孙?那陈公子虽说是南阳侯世孙,江南四杰之首,可是一直以来相爷便也只是听过这个人,当初可也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如今却怎么这般在意起来?
而听了消息的裴太师也正疑惑,挥退了下人,自己坐在书房之中敛眸沉思。
陈殷……
南阳侯当初入京述职,听闻摄政王殿下还多有赏赐,特许陈家两代袭爵不必降等承爵位,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是碍着常德大长公主的面子,可是现在一想,若是当初,是南阳侯私底下同摄政王达成了什么交易呢?
这样一来的话,陈殷作为南阳侯极为看重的孙子,必然也是要知道南阳侯的所作所为的,而南阳侯为表诚心,定然会告知摄政王陈殷入临安的消息,也定会交代陈殷日后该如何作为……
那么会不会在陈殷入京之前,摄政王就已经见过他了呢?
若是见过,那么允渊的反常,会不会就是……
裴太师正缓缓敲着桌面的动作一顿,仿佛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眸光微闪,半晌之后,这才仿若无奈地笑笑……
当初他就早有准备了,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孙子大了,也是要动春心的啊。
那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自家孙子对上人家摄政王,全无招架之力,虽说他迟钝,在男女情爱之事上并不开窍却还要自诩风流,可只要遭受刺激,他定然有明白的时候,现在这般在意陈殷,许是在摄政王那里碰过面了吧?
那可是个同他比起来差不了多少的翩翩公子,这孩子以往总仗着自己的才貌肆意妄为,现下是总算知道收敛了。
可是让裴太师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猜到了自家孙子可能是情窦初开,也已经想要开始做好准备,在自家孙子同摄政王在一起后,卷入朝臣纷争,却万万想不到,这不开窍的人到底还是不开窍的,就这样了,还非得自家作下去。
昭阳宫中,乾元帝正在时妤昭的书房中同自家皇姐下棋,难得有这般清闲的时候,乾元帝一向最爱赖在时妤昭身边撒娇耍赖,难得又有这样的机会,兴致勃勃地,仿佛一只午后偷闲发懒的大猫。
“皇姐,听说那个单于已经打算来同皇姐告辞要走了?”
时妤昭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眼睑微垂,看着面前的棋盘,“你不是知道吗?赐婚的旨意,还是你下的。”
提起这个,乾元帝就有些讪讪心虚,他那不是叫七皇姐一哭,宏挞一利诱,裴昀一蛊惑,就没忍住……直接激情之下趁着皇姐还不知道的时候,成全了宏挞把赐婚圣旨先下了嘛。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经过自己皇姐的示意赞同,就私下圣旨。
时妤昭见他不说话,停下落子的动作,抬头看他,“陛下。”
“嗯?皇姐何事?”一副狗腿到不行的模样。
时妤昭看了他半晌,然后突然长叹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要记得,这天下,是你的天下,将来所有的一切,都要你自己去做决断,谁都不能左右你的意思,哪怕是我也不行。”
“皇姐……”小包子傻了,皇姐这不会是要不管自己了的节奏吧?
时妤昭起身坐到他身边,“你长大了,开春之后,你就十四岁了,你不能仗着自己看起来小就真把自己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你能自己下旨赐婚,我其实高兴比生气多,可是我气的,是便宜了宏挞那小子,不是你,但是直到你从他手里坑回来一座城,我就不气了,这才是我弟弟。”
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你要记住,将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畏惧退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没有谁比你更金贵。”
73、没有谁比你更金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