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薄暮的时候,满宫城里灯火四起,璀璀然若琉璃折光,朱雀门外车马入流,一辆辆富丽堂皇的车驾都上赶着往朱雀门里去,道路两边的百姓躲在自己家中,听着那不绝于耳的马蹄声得得而过,都忍不住笑开,“今年又是个丰收的好年了,陛下和殿下倒是辛苦。”
“是啊,可是这年一过,摄政王殿下可就十九了啊。”家中有长辈的提起时妤昭,都忍不住眉间一蹙,叹了一声。
这些年,也好在有摄政王殿下护着,他们的日子才过的好,是以对于这位昭阳殿下的终身大事,她们自然也少不得要操心几分,这些年看着她同丞相来来回回的,哪次不是想将那位裴相给吊起来打一顿,要不是他们家的儿子配不上摄政王,哪里还有哪个裴相什么事?
“母亲您还烦什么呢,前段时日,丞相大人不是同殿下在一处了吗?想来好事也就将近了。”饭桌上,儿媳笑盈盈地回应。
老人家却还是不放心,长叹了一声,“你们这些个娃娃,还是太年轻哟,依我看呐,这丞相大人还没真开窍完全呢,只怕还要委屈了殿下。”
憨厚老实的儿子给自家母亲夹了一筷子鸡肉,“娘您就别操心这么多了,人家好歹是摄政王殿下呢不是?同咱们这些个平头百姓有什么可比的,就算您再担忧,也不能逼着人家在一处吧?”
老妪闻言似无奈又是怅然般一叹,“你这话说的倒也在理,总归我是管不得的,只是可怜了殿下没个做主的人。”
“嘿,人家哪里还少做主的,自己不就是吗?日后啊,陛下定也是护着殿下的,您就放心吧啊。”
老妪摇摇头,终是不语,摄政王虽是位高权重,大权在握,可是此做主非彼做主,没个长辈护着疼着宠着,到底都是委屈的,只是这委屈,却不能同旁人说罢了,她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人了,想想摄政王殿下那样好的一个姑娘,到底替她难过,若她是自己的闺女,叫自己知道她这般受苦,岂不是心肝都疼得发颤?
只是到底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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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苏荼,苏荼,仿佛所有人的眼里都只看得到她一个人似的,不过也是个低贱人,没得做什么清高!
而那边,歌舞坊的姑姑则是围着苏荼打转,“我说小祖宗诶,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也不添件衣衫抱个手炉再出来?伺候你的那几个小蹄子莫不是都死了不成?就这样冻着你?冻坏了她们可担待得起还是怎么的?这要是有个好歹的,我的皮还不得被人扒了哦。”
苏荼还是一副清冷冷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样子和温序倒是有些相像,只不过她只是天生长了这么一张脸,性子……
着实是有时候耿直到了让人想抽她一顿的地步。
“到底是兄长扒姑姑的皮,还是姑姑扒兄长的皮?”
苏姑姑:“……”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不会说话的一点,即便她是她的亲姑姑,有时候也想抽死她。
“姑姑就别担心了,当初姑姑既然都敢带着我出来混,莫不是这会子要见兄长了,姑姑反倒怕了?这些年,也没见姑姑将兄长说的话当一回事啊。”
“你这丫头,说什么混不混的!”苏姑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还有女儿家家的,说什么混不混的市井话,要是叫你兄长知道了,可仔细你的皮,到时候,还得连累我,而且我做什么怕他,哪里有姑姑怕外甥的道理。”
苏荼小老头似的缓缓点头“姑姑说的极是,是以姑姑就别唠叨了。”
“啐,这会子又嫌弃起姑姑我唠叨来了。”苏姑姑瞪了这小没良心的一点,然而想到自己的外甥前几日同自己说的,苏姑姑的眸光微黯,孩子长大了,终归不能随着她再这样下去了。
此时,上林苑里的人也都已经陆续来齐,待到申时末的时候,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今日大喜,女眷倒是只同那些个男人们分坐两旁,倒是没有隔绝开来,听说这也是摄政王殿下的意思,说是除夕夜到底是团圆的节日,叫人家分开来不得见,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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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想抽死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