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内,时妤昭拿着剪子正修剪面前摆着的盆栽枝叶,蓝殷进门看了一眼那满桌散落的碎叶残枝,敛眸道,“回殿下,正如殿下所想,番邦的那位公主,挑了国师大人。”
“你们先下去吧。”时妤昭垂着眸淡声吩咐了一声,守在殿内的宫人都陆续退下,时妤昭微微偏头,看着一处突出来的枝叶,眉间微蹙,“咔嚓”一声,将那碍眼的枝叶剪了下来,“那位番邦王子呢?”
“倒是没动静,听下边的人说,那位似是不愿理睬自己妹妹。”
“倒是还有聪明人。”
蓝殷眉眼未抬,“可要派人到青城山?”
“不必了。”时妤昭放下手里的金剪,微微退后一步,左右打量了一番自己修剪出来的盆栽,满意地点点头,随口道,“有人想去送死,咱们何必拦着呢?青城山……嗤,也就他们这样没脑子的人,才敢往青城山去拔老虎嘴上的毛。”
蓝殷不解,“可老国师到底年纪已大,观中道士虽年轻,可是手脚功夫……”
“啧,蓝殷,孤问你,何为国师?”
“护一国灵运,佑天下万民,上祈天道,下求长生。”
时妤昭轻笑,“你说的倒也不错,可这样的人,才最得罪不得。”
“为什么?”蓝殷不解。
“因为他们手里的东西,不是寻常人能应对的,你以为,能像国师那样不老之人,真的就只会念念经文?”
提起这个,蓝殷才猛地回神,国师向来极少出山,是以她们经常会忽略,总觉得这些道士不过就是念念经,跳跳大神,没什么用处,可是一旦见过国师,就会知道,许是他们当真是有异于常人之处的。
至少她从来就不曾听闻,有何种医术亦或是药物,能够叫人长生不老。
长生许是称不上,可是只不老这一项,便足以叫人震惊。
国师已有九十三岁高龄,可是四年前新帝登基之时,国师曾出山祭天,那时候,国师该是八十九岁,可是蓝殷记得,那人一身素白道袍,眉间丹砂,一颦一笑离尘远世,一张脸正是盛年时期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老人家。
绝代风姿,其实说的,大抵也不过如此。
没有人知道,为何这几十年,国师不老,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滞,再不流转,即便是死,依旧还是那张脸,薄唇微抿,丹砂红艳。
“等着看戏就是了。”时妤昭转身到窗边书案之后,提起毛笔轻蘸了两下浓墨,面前铺着一张宣纸,“永远不要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常规之俗,有些事,只是你不曾遇见,不曾了解,你没有触及那个圈子的能力和资格,所以很多人,都不过是坐井观天,自以为窥尽天下,其实所知所见,都何其浅薄。”
笔尖在纸上如行云流水,蓝殷站在一旁垂眸看着,素白的宣纸之上,片刻便出现两个大字:天道。
“天道无常,道家之术,芸芸众生不过皆为浊世之人,这天道难求,孤也没这样的清修之境,求不来这天道二字,国师……才是这世间,最叫人敬畏的存在。”
青城山,依旧是香客不绝,青城观中的道士领着香客们进门、离开,仿佛入了这道观,便是一方清静之地,所有的喧闹都不再存在,即便是来来往往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叫人能够感受到的,还是只有清静。
当真是,道家清修之地。
??O躲在道观外一株百年的老榕树上,看着来来回回的香客,心中所想所感,竟也只有平静安宁,袅袅香火之气,并不刺鼻,反倒带着这千年古观的沉淀之感。
可不过片刻,她猛地回神之后,便强压下自己心中那股想要放下一切的感觉,隐隐的,她能感觉到,自己这次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就杀了这位国师。
这地方诡异得紧,她方才心中的杀意竟退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有想要放下这俗尘之事的想法,这样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
??O的目光落到了道观中袅袅升起的烟雾之上,微微眯眼……
难道是这些香火的缘故?
这群牛鼻子老道,究竟动了什么手脚?怪不得这些香客如此之多,竟还是一副安宁的模样,这人数分明比那菜市街头的人还多,可那市井之间,可还比此处吵闹上千倍万倍。
??O定了定心神,在观中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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