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回到这般田地。
待时妤昭睡着,裴昀仔细替她压了压被子,随后低头在她眉间一吻,这才走了出来,林太医还在等着,他知道裴昀不会就这么将这件事揭过去的。
“林大人,借一步说话。”
“相爷客气了,请。”
两人到了旁边的厢房。
“我想知道,殿下如今的身子如何?”一进门,裴昀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太医轻叹一声也不瞒着,“殿下如今虽被相爷照顾得极好,可是之前的损伤日积月累,殿下如今的情况,还是不大乐观,是以今日才动了胎气便落了红,更伤身子,接下来的日子,只能是更加精细地照料,否则……于殿下的寿元无益。”
裴昀垂着眸子不语,“今日的事情,究竟是为何?”
“老臣今日恰好前来给殿下请脉,就见殿下正端了下人送上来的药在抿,许是药苦,殿下总是喝的慢,老臣本想同殿下说加块糖,即便是有些影响,可到底影响不大,然才走近便觉得药中气味不对,做咱们这一行的,对药材只怕是比对自己还熟悉,殿下今日的药中叫人掺入了藏红花,这药想来相爷也不陌生,多少都是听过的,也都知道药效,不过好在殿下抿地不多,是以之后只是微微动了胎气落了红,孩子安然。”
裴昀的眸光沉沉,之后对林太医拱手一揖,“殿下的身子,便有劳林大人了。”
“不敢不敢。”林太医忙起身,“这都是老臣的分内之事,岂敢劳相爷行如此大礼。”
然后接下来便是一阵天翻地覆,魏初娴被锦衣卫拿下的时候,还在嚷嚷着要见裴昀。
裴昀却是不想见她,他怕自己现在过去,一个控制不住便会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掐死,那也太便宜她了,这人,还是留到回临安之后,让他们一家团聚时,再好好招待吧。
午后的小院里宁静得只有风吹树摇的声音,时妤昭还是忍不住在他怀里睡着了,裴昀轻轻摇晃着秋千,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粉墨同蓝杉在角落里待着,看着这形状,粉墨忍不住轻叹,“这小日子过得,真是羡煞旁人。”
蓝杉笑,“你答应我,便也可以羡煞旁人。”
粉墨嫌弃地睨他一眼,“才不要,谁知道你转眼要给我弄出多少的麻烦来,你比相爷还能折腾,我可没殿下那手段和精力去管你。”
蓝杉瘪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几时惹麻烦了?再者那些姑娘都是自己凑上来的,我可没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粉墨皮笑肉不笑,“我可记得,乾元三年开春,是谁到临安楼寻相爷的时候,趁机调戏临安娘子,被人追着打的?还有乾元四年初夏,是谁到东街口的豆腐西施那儿买豆腐的时候还趁机吃豆腐,被周围的人围追堵截的?还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祖宗您可就别说了……”蓝杉额角微抽,都是年少不知事,可是他就是这么个贱性子,但要是真让他同那些人有个什么首尾,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可粉墨这丫头记得太清楚,合着这些年都只记着这些事呢。
怪不得让妹妹去给自己说合说合的时候,妹妹直接一口回绝,连半点余地都不给他这个做哥哥的留下。
又过了两日,待西南的事情都安顿好,时妤昭又往临安去信,往西南派了个镇远将军之后,这才在黄德康一脸苦色中,出了西南,往临安城走。
魏初娴一行人被关在后头的马车里,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蓝杉几个被派过来盯着里头的人,只觉得自己最近犯太岁,什么事儿倒霉就什么事都让他碰上。
魏初娴还在里头嚷嚷着要见相爷,不过声音倒不如一开始的尖锐,变得有些木讷,可嘴里还是不停地唤着裴昀的名字,蓝杉在马车外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相爷看着是个好相与的,以前的时候,对姑娘家那都叫一个春风拂面。
可是如今……
他想起当时相爷听闻是魏初娴下的手之后的神情,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一回,就是佛陀在世,都救不得她了。
人呐,有时候还是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命里有时终于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否则到最后,也就落一个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的下场,落不得什么好处,无怪乎道家讲究清静无为,顺应天命,要想逆天改命,也得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能耐。
140、命里无时莫强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