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跟着我站起身来,何余风迈步到我近前,他幽暗的眸子深刻的看着我,像是要直接看到我的心里去。
“你什么时候肯给我这份资格?”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我仰着头看他,月色下,他轻轻的敛眉,明亮的眼睛里纠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林舒一。”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何余风揽了过去,何余风的手扣住我的后脑,让我靠在他肩膀的位置。
“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接受化解,你可以难过可以伤心,但我希望不要你因为无形的枷锁束缚就此一蹶不振,你说的对,我没有亲身经历你过去的生活所以没资格指手画脚,林舒一,我并没有故意摆出某种姿态,只是想在你落寞失意的时候,带你走出这片泥潭的那个人,是我。”
依然的是低缓沙哑的嗓音,他的话语在我的耳边低低的流淌着,厚实的肩膀惹得我眼眶再度发红。
“何余风,”抬手抓紧他的衣服,我毫无形象的把鼻涕眼泪一同抹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你总能那么沉稳,为什么遇见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用最聪明的方法去应对,何余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烦人!”
“能被你烦,也算是我的荣幸。”
当晚何余风没走,我在他怀里哭够以后,两个人回了屋子说话,他像是讲故事似的跟我说了好些关于他小时候的事儿,我听着他的故事,想着自己的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具体什么时辰睡过去,反正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天亮了,何余风也走了。
院子空荡荡,静得很。
几个月以前,这个院子一直都是我自己住,也没觉得有多空,这会儿,躺在炕上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的风声和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倒觉得落寞了不少。
翻了个身,我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眼泪就那么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要是最没出息的事儿,大概就是现在了。
整整大半个月,我几乎没怎么出院子,因为范立成和张小白的原因,里子结郁落了病,需要调理。
这回何余风有伴了,两个人对着一碗一碗的喝中药,他的身体一天天的见好,而我,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
这天如往常一样,喝完了中药以后,何余风往我嘴里塞了一块冰糖,我喊着冰糖有些口齿不清的问他:“小白脸,为啥你病了干爹去看你,我病了老头都不来,你是不是半路给我截了?”
收起冰糖,何余风轻笑了一声:“猜是七爷在生你的气。”
“生气?气什么?”
“气你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卧病不起。”
舌头把冰糖从左边倒腾到右边,‘切了一声。
“瞎猜吧你就,范立成那事儿,我早就不在乎了,我这是身子病了,跟事儿没关系。”
话音落,门外进来一人,是给我瞧病的大夫。
大夫搭过脉以后,说了点不痛不痒的话,之后大夫起身出去,何余风也跟了去。
见他俩都出了门,我也跟着起来,敲开点窗户缝,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何余风跟大夫询问了我的病情,大夫叹了一口气,说了两个字:“心病。”
翻了个白眼,我从窗户的位置退回来,靠在枕头上,心里想着这个是庸医,心病个屁!
自打出了事儿以后,范立成几乎每天都来求我,说辞还是那么一套,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睡在我院子了,请求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啥好听的,我也不想让自己思绪翻来覆去的总是局限在之前操蛋的一天,既然知道没以后了,早断早好。
手下的弟兄对范立成也没了之前的客气劲儿,看见他来了,老远的就上前拦着,怕扰了我清静,至于张小白,再也没见过。
“林舒一,起来。”
回屋的何余风,进门就要我起来,我还没等问一句干嘛,他上前掀了我的被子。
“跟我走。”
拽着我的手腕,硬是把我从炕上拉了下来,光脚踩在地上,凉飕飕的。
“你干啥,疯了?”
“是要疯了,”捏起我的下巴,他目光少见的幽冷:“你再这么折磨自己,我看不过眼,穿上衣裳,跟我出去走走。”
“不去,”下巴一甩,别过脸去:“冷。”
“爷搂着你走。”
“我身子不好,嫌累得慌。”
“爷背着你。”
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我才不用你背着,万一给你累个好歹,怕你赖上我。”
沉着嗓子,何余风像是妥协般的说:“你喜欢的黑马就在院子外面,你骑着,我牵着。”
一听他提到大黑马,我倒是来了点兴趣,转了下眼珠子,我故意说:“你把马送我,我就跟你出去。”
“好,以后黑马就是你的了。”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心中一喜,顿时也不觉得脚下凉了,赶紧跟他确认:“真的,真送我?”
“当真,我不会骗你。”
麻利的穿上衣服,跟着何余风出了门,虽说是秋天,不过今儿外面的太阳够足,也不冷,我坐在黑马的背上,任由何余风牵着。
难得心情好,跟何余风说去集市逛逛,我们刚栓了马,还没等踏进集市,迎面就遇上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第46章:缘分散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