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请坐,喝茶吧。”他一手拿着给自己泡的咖啡,一手端着热茶,直觉两人站着实在不妥。
她微微颔首,然后坐在沙发上,双手捧起桌上热茶,捂暖自己发抖的冰凉掌心,稍稍缓解紧张心情,轻啜一口暖意入喉,清了清嗓音,才幽幽道:“顾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是为了向你打听一件事。”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有话尽管说就可以了。”一进门他就猜到她有事而来,因为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唯一猜不出的是她找自己所为何事罢了。
她呼了大大一口气,放下杯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蓉儿是谁?”她不止问了,还眯起眸子眼也不眨,打算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一向镇定的顾晨,这下嘴角微敛,虽然弧度很小,但不至于没察觉。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后五指开始收缩用力。可最后他还是尽量维持笑意,不想让人发现丝毫端倪。
“谁是蓉儿?你朋友吗?”顾晨佯装听不懂反问,手中的咖啡也跟着放下,心里猜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总,你认识对吧。邵煊喝醉口中不断唤着的名字。”她不想隐瞒什么,只要一个结果。
“他喝醉呼唤的名字?蓉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或许听错了。”他掌心直冒冷汗,手掌是握住又放开,放开又握住。
她挑眉,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认识邵煊口中的蓉儿,就算不认识,也至少听说过。一个人最自然的反应都在他身上表现出来,说不认识未免太过会掩饰:“顾晨,你说还是不说?”
“我不知道的事,你要我说什么?”他打算隐瞒到底,况且说出来对谁也不好,他才不要。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从沙发上站起,一副要离开的模样,但留下一句话:“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但我想落溪会很愿意告知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她非常有礼地颔首,然后转身,欲往门口走去。可她走了不到三步,忽然一阵风拂过脸颊,眼前门边立刻出现了一个人,贴在门板上阻止她离开。
慕潆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人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龙腾酒店,只知道最后留下一句话给顾晨,‘我希望今天的对话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者知道。然后便离开了。
离开后她没有销假上班,而是浑浑噩噩走出酒店,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没有哭,脸上一滴泪都没有,只是茫然地望着前方,途中不知跟多少个人擦肩而过,不知撞过多少人。
就这样一直走,直到走累,她才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周围的一切她看不见,就连声音都听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不知道的是,有个人缓缓跟在他身后,从龙腾酒店出来就尾随。他本想看她一眼就离开,但失魂落魄的她实在让他担心,所以就跟着。这一跟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可就是不忍心扔下她不管,担心这样的她会出事。但这些担心本不是他的事,他却心甘情愿去做。
盯着垂头丧气的她,斜倚在树干的他不由得呼了一大口气,心想这样不是办法,正打算挪动步伐上前,脚还没迈出,他便心生怯意。
“呵呵,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到底是天意如此,还是从头到尾我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她呢喃出声,轻声询问自己,每说一个字,心就痛上一分,刀刀入心,句句划肉。
天不知何时飘起小雨,细雨沾湿肌肤,她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窖之中,放在身侧撑着长椅的手紧紧握紧拳头。阖上眼眸,过去记忆一一浮现眼前,她开始分不清自己认识的他是个怎样的人。
立在她看不见地方的人,终于看不过去,咬牙抬步上前,冒雨边走边脱下身上的外套:“傻女人,你这样会感冒的,不是怀孕了吗?”
他在长椅边上停下,两手撑开手中外套,放在她头顶,阻隔雨水顺着她发丝滴在身上。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知道是雨水太冷了,大掌插进裤袋,摸到一条干净的手帕。
当他想拿给她的时候,他自嘲地笑了,自己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关心她呢。因此,他继续维持着插袋的姿势,傲然立在她身边。
“……”抬首看到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眶涩涩的,不知是因为雨水进眼,还是压抑太久。
116:他的过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