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慕潆起床下楼,很意外地看到邵煊坐在沙发上,虽然他一直注视着自己,但她强迫自己不要去迎视他,当他是空气。
可他偏偏就怕她看不到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她的去路,非常厚脸皮地说:“你是去医院吧,我送你去。”
她蹙眉,仔细看了他一眼,疑惑:你不是要上班吗?
而他仿佛能从眼神读懂她的意思,径自解释道:“今天是星期天,我不用去公司。是不是要走?我们走吧。”解释完,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就直接拉起她的手,开门往自己的爱车走去。
“够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来。”不得已,她只好出声说话,并开始挣脱他的大掌。可他握得太紧,比力气,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以为意,一只手按下车锁,把她塞进副驾驶座,且扣上安全带,然后快步坐进驾驶座。行进过程中,好几次他想跟她说话,她都故意看向窗外,他只好闭嘴。但大脑可没闲着,他正在思考怎样才能令她原谅自己。
到了医院,慕潆坐在床边替母亲剥橙子,他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她每接触到他的目光,便快速躲开。
慕菲偷偷观察他们很久,发觉他们不对劲,好像闹矛盾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希望他们能过得幸福,灵机一动,她打算……
“潆潆,妈想出院。”咬住女儿递到唇边的橙子,一边咀嚼一边说。话音才落下,她便接收到女儿不同意的目光。没办法,她只好搬出:“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她同意我这样做。”
其实,医生私底下已经跟她说了,她的病没剩多少时间了,还有未完成的心愿要尽快完成,帮助女儿和女婿幸福就是她首要要做的事。
“妈,不要任性好不好,如果您觉得在医院里闷,那我请假每天陪着您好不好?”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妈,妈的健康胜过任何一切。
“既然你那么不放心,那我跟你们一起住好了,你不是希望我跟你们一起住吗?”慕菲撒下诱饵,等待女儿这条鱼上钩。她太清楚女儿的个性了,只要自己肯退一步,女儿就没有不退的道理。
“而且,我又能天天看到你,不用你和邵煊天天往医院跑,这样多好。”见女儿有心软的迹象,她继续保证。
“可是,您的身体……”慕潆依旧不放心,不得已她只好求助一旁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男人,她现在需要他那张能把树上鸟儿都哄下来的嘴,可他偏偏这时什么话都不说。
接收到她求救的信号,他放下二郎腿走了过来,但他同样看到慕菲别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要求自己配合。于是,他选择暂时不说话,静观其变。
“三天,就三天,怎样?三天后我乖乖回来这里,接受治疗。”慕菲给自己定下期限,因为女儿很清楚她是说到做到的人:“潆潆,你就让妈过三天没有吃药打针的日子吧。”
她边说边抬手拭了拭眼角,低垂着螓首,故作拭泪的样子,可实际上没有一滴,甚至一丝一毫的眼泪。
见慕潆久久不说话,她开始有点担心了。就在这时,邵煊走了过来,大掌搭在坐着的慕潆肩上,代替她回答:“好,就三天。这三天我们陪您。”
“谁叫你答应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她很想挥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可当着母亲的面,不好做得太明显。她不希望生病的母亲还得为自己的婚姻担心。
“这是妈的心愿,你这做女儿的怎能拒绝。”他责怪地说,十指用力以示警告,并在她起身前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我这就去给妈办出院。”
说完,也不管慕潆的脸色有多差,快步走了出去,害她想制止人已经走远。忍住怒火,叹了一口气,看向母亲,打算说服她,偏偏她一副恳求的表情。
没办法,慕潆只好把快要溢出唇边的话重新咽回肚子,起身默默替母亲收拾。真是的,她到底是不是前世欠着两人的,怎么好像都吃定她了。
慕菲在女儿家里住下,每天都有女儿女婿陪着聊天,脸色比在医院的时候好很多,每天都笑口常开的,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现在令慕潆烦恼的不止是母亲的病,还有就是秦邵煊,他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妈在家里住的第一天起,他就悠闲地坐在家中。
第一天,她不小心听到他打电话回公司说要休息一天。好吧,他经常工作到很晚,要求休息很正常。第二天,她本以为他休息够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还坐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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