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潆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捂着翻腾不已的胃,身体难受抽搐,她最近孕吐很严重,原本爱吃的东西一闻到味道就反胃,可向来讨厌却异常爱吃。
刚才跟落溪在咖啡厅,闻到送上来的奶茶,就立刻感觉恶心,来不及说要去洗手间一趟,便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那天,她对邵煊说谎了,明明怀孕却说没有。她知道自己剥夺了他当父亲权利,可她不希望这个孩子跟第一个孩子一样没了。
她相信自己有能力抚养孩子长大,即使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她会带他走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做了该做的事。
“慕潆,坚强一点,你可以的。”慕潆抬首,对镜中苍白的自己说,尝试勾起微笑,但实在有些疲惫,她只能微微扯出一个弧度。
掬水洗了一把脸,却洗不去身体的倦意。秦氏每天要处理的文件,都快把她压垮了,为了不让底下的人看不起,她每晚加班上很晚才离开。有时候,她真佩服邵煊仍能游刃有余的本事。
想到他的同时,她脑海浮现出他的样子。她知道,他每晚都陪着自己加班,一开始她是不知道的,有一次冲了杯热茶站在落地窗前喝,看见楼下有一个黑影在徘徊。
于是,她调出监控录像,想看清楚是谁,却看见了他。有时候加班到很晚她就直接在办公室睡,那次她熄灯了,但没关显示屏,监控画面在持续,她熄灯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别再想了。慕潆动手拍了拍自己脸颊,强迫清醒过来。望着镜中脸色不好的自己,为了不让好友担心,她快速给自己上了个淡妆。
洗手间外,转角处有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刚才他将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转身走出大厅。
慕潆整理好仪容出来,一眼便看见自己坐的位置上多了一男人,由于他背对着自己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他跟落溪交谈甚欢,看来是熟人。
她深呼吸一下,接着迈开步伐往前走去,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道:“原来你约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啊。”
交谈中的两人一愣,话题突然中断,朝对方使了个眼色。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正主人就出场了,他们只好暗示对方见机行事。
男人缓缓转首,勾起迷人笑容,“你好。”
慕潆敛起微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落溪,“真正想见我的人是他吧。”
“对不起,潆潆。我无意欺骗你。”落溪自动认错,可说到底她也不希望好友这么错下去。即使邵煊有错,但不至于令他一无所有吧,这惩罚也太重了。
慕潆看着落溪,并无责怪的意思。她想过很多种落溪约自己出来的可能,甚至做好了被落溪念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落溪会找来顾晨,这个出了名的说客。
落溪一副知错的模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看着顾晨说:“顾先生这次想说服我什么呢?”
看在好友的面子上,原本离开椅子的臀部再次坐下。顾晨找自己无非是为了秦氏股权的事,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两人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是可以谈的。
邵煊和顾晨两人是发小,无论谁有事对方都不会袖手旁观,这点在商界已不是什么新闻。反正她早晚就必须面对,何不现在就面对。
“你若是爱他,股权在你手上没问题,若是不爱,何必抓着不放。”顾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来意,只是遭到某人在桌下用力一踢。
落溪狠狠瞪着顾晨,她明明告诉过他,慕潆吃软不吃硬,叫他小心避开话题来谈,没想到这下倒好,他直接说上了,还毫不掩饰。她真被他气死了。
“他心甘情愿交付给我,有律师为证,也没说过一定要爱他才能给我。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有问题吗?”慕潆冷哼。
“可你是以爱的名义欺骗他所有股权!”今天,顾晨才认识到,慕潆早已不是昨天的慕潆,她变了。
“那你就得问他了,我爱不爱他,难道他自己不会判断?现在才来反悔,未免太过贻笑大方。”
慕潆不想再谈下去,抓起包包起身,“落溪,这下午茶恐怕我是喝不下去了,下次再请你。”
顾晨眯起黑眸,趁慕潆转身之际,伸出大掌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逼问:“你就没有内疚吗?”
慕潆咬了咬牙,痛苦闭上眸子。错不在她,为什么要她这个受害者承担这一切?
“我为什么要内疚?当初是谁千方百计接近我,只为了在秦氏拥有权力;当初是谁花尽心思娶我为妻,到头来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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