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表哥本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娶进门的媳妇都因受不了贫穷、饥饿和男人的坏脾气而跑了。他表哥见过多份工作,不是因为懒被开除就是因为嫌工作累而自己不去了。谁知道最近竟找了一份新工作,做得还挺高兴。
在大家都以为他表哥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人却突然不见了。奚雨青听鸿菱说的时候就很纳闷,本性难移的一个懒汉,懒到气走老婆饿死儿子的地步,究竟是什么工作能让他满意?听到睿亲王刚才的信息,这疑惑好像就有解了。
奚雨青一问,睿亲王沉思了半晌,“你是说无锡富商和贼人勾结,装载的是火药,运输的也是。只是很多人在半路中就因为押送炸药不当而丧了命。”
“只要查一下近来失踪人口是否剧增就可靠近真相了。”奚雨青又补充道:“哄抬人力毕竟是和市场经济规律相悖的,就算无锡富商有钱再耗上个一年半载,结局也只是让更多蒙在鼓里的百姓死去,以及破坏市场经济和你的生意。只要赶快查出这个无锡富商有罪,就能制止这一切。”
其实奚雨青说的一些词沈澈是听不懂的,但大意毕竟是理解了。
英国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期间,有一些企业家会想尽办法改善工人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如果是想从根本上改善工人辞工的现象,仅仅是提高工钱或者减低工作负担是不够的。”她继续说:“等你解决了这个案子,我们下次详细说。”因为这就涉及到更细化等现代管理学问题了,这么多现代词汇奚雨青必须想想该怎么转化成这个时代的语言才行。
沈澈赞赏的看着奚雨青,这个女人果然比自己想象中更聪明。事不宜迟,他轻轻点头表示谢谢,不再多说一句就又从窗户离去。
此后的一段日子王爷都没再出现过。
奚雨青当然不会嫁给方丞相为妾,要死要活的反对料想换来的是限制人身自由和财产自由。惟有配合奚寒,整个奚府的人想到她即将成为丞相府的贵妾,多少还会给她几分薄面,让她继续有好日子过。
只有小孩才会哭嚷着撕扯桌布,让上面的高脚杯全摔碎在地上,大人是懂得在适当的时候一把扯掉桌布,不惊动任何人,高脚杯依然完好。
奚雨青当然也不是顺顺当当的应承这门婚事,她依然扮作心如死灰的样子,不反抗不配合。太过顺从奚雨青反倒会惹人怀疑。
竺氏这段日子伤透了心,无论奚雨青怎样劝慰她,她都是哭着说自己对不起女儿,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奚雨青嫁给方丞相为妾的。奚雨青就算悄悄的向竺氏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嫁给他为妾,随后自有办法。
如此仍是宽慰不了竺氏,她本来身子骨就弱,连日忧心和哀伤更弄坏了身子,卧病在床。
自从得知珈菱被田氏收买后,奚雨青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向珈菱示好。不仅送了一块和鸿菱同样的手帕,还把她提升为了身边唯一的大丫鬟,奉钱和待遇都变了。
奚雨青听邱嬷嬷说,昨日珈菱的嫂子来后府找她要钱,因为哥哥的病更重了一些,家里已经没钱买米和买药了,珈菱拿不出更多,和嫂子闹了个不欢而散。
今日天气正好,奚雨青让邱嬷嬷把珈菱叫来帮自己晒书。
“珈菱,听闻昨日你嫂子来了。”奚雨青似是不经意的谈起,珈菱微征了下。
“回小姐,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奴婢已经处理好了。”
“你我之间无小事,我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握,就要嫁去那样的人家做妾,我只希望能帮多一个是一个。自己不好,也盼着别人好。”
珈菱手中动作慢了下来。
“钱银我不多,却还有许多闲置的衣服。都快嫁人了,那么多以后也穿不着了,你拿五套去卖了,应该够许久的医药费了。之后不够的,再找我。”
珈菱停下了手中动作,跪在了奚雨青面前。
“干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们跪的,快起来。”奚雨青马上要扶起珈菱。
“小姐,奴婢有错,对不起你,您听奴婢说。”珈菱把上次在慈恩寺自己参与陷害奚雨青一事如实交代了,还承认说奚寅玷污了奚雨青也是她放出的风。
昨天珈菱嫂子走了后她去找田氏借钱,田氏没有借,骂了她一顿,说她平时本就不得用,如今还狮子大开口要钱。尽管珈菱说了只是借,因为哥哥腿上旧患复发,田氏仍是无动于衷,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
奚雨青平日对房里的下人是怎样的珈菱心中有数。天冷了不让她们值夜太久,还生怕她们冻着了,领了什么好东西一定给所有人分享,不和她们计较什么礼节,能自己做的事决不对她们颐指气使。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时好时坏,但心情坏的时候也不拿她们出气,只是打发她们走开,免得自己的无名火撒在她们身上。
珈菱父母早逝,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哥哥之前做苦力断了一条腿,她存做嫁妆的私己钱都花光了还是没医好,田氏看准时机出现,出钱医了哥哥的腿,还帮哥哥嫂嫂安排了活计。只是之前哥哥医腿欠下的钱田氏虽然帮忙还了,却只是借给他们的,她只能帮田氏做事才能早日还清。
第十八章风波后(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