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今日您若不打死她,日后女儿还怎么嫁人啊?
外面得怎么看咱们府里的女儿家?”
苏毓灵不说话,静静等着父亲开口,她不屑与旁人解释,清者自清,唯有父亲,他一生忠正,若因子女之事留下污点,必至死难安。
“你说。”
苏袁烈终于开口。
“红杏,昨夜你与我说出城看望老母,为何今日一早就会赶回来告发我?
你是在哪见到的我与外男私通?
可有看清那男子的脸?”
苏毓灵问的直击要害,不给她一点含糊的余地。
幸好苏阳俪早有准备,看了那红杏一眼,微微一点头。
“是昨日,我去后山采花,见到小姐与一男子拉拉扯扯,两人还在瀑布后待了许久,出来后有说有笑的进了府,我不敢跟的太紧,故而没看清那男子相貌,只记得小姐带着他进了内院,两人回了房......”别人写好的稿子她背的还算流利,可也太过流利了,现下一紧张便卡住了,好半天才接上,“......待了许久才出来,院内还有......还有声音。”
院内有什么声音自不用细说,在坐的都已经听了两遍这个故事,再听还是一阵恶心。
堂堂将军府嫡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苦与人私通!
“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供词严丝合缝,我无话可说。”
苏毓灵看向红杏,“这话我不知道是谁教你说的,诬陷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能拿到什么好处,只可惜我一片真心对你,竟换来你的背叛。”
“你家中已无老母,只有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儿子,你每次出门探望我都派人随行,生怕你有危险。”
苏毓灵早知她的七寸,咬着牙忍下两鞭子无非就是想给她一个机会。
红杏闻言果然大惊,“你知道我有孩子?”
她早年遭男人欺骗产下一子,一直养在乡下亲戚家里,她许久才去一次,还是被人发现了吗?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你生活艰难,暗中派人去给那孩子送过吃穿银钱,我苏毓灵做事俯仰无愧天地,岂料今日竟换来众叛亲离!”
红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个头磕在地上,“小姐,我说,我说实话,求小姐保全我孩儿性命。”
“什么?”
苏袁烈拍案而起,“什么实话?”
红杏看向苏阳俪,哭着说:“二小姐,钱我不要了,这种事我做不来啊!”
苏毓灵被跑来的潼知扶起来,坐在一旁看着红杏招供,看着苏阳俪身败名裂。
可终究是亲生骨肉,苏将军最终只让她自行去祠堂领家法,在抄两百遍佛经,不写完不许出门。
红杏被当场杖毙,这场自作自受的大戏总算落幕了。
苏毓灵在府中养伤养了半个月,父亲每日派人送吃的用的,愧疚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告诉父亲补品我这不缺,别再送了,我都快吃成球了。”
苏毓灵打趣道。
伤养的差不多了便带着潼知一起去练剑,她自己本就学艺不精,还非要给人当师父,两人闹出不少笑话。
苏阳俪也抄完了佛经,借口想去佛堂看母亲总算在父亲面前求得了出门的机会。
佛堂内。
霖氏披头散发住在床边,空洞洞的眼神在看见女儿那一刻瞬间亮了起来,“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些日子不来看为娘?”
苏阳俪一见母亲这般惨状,仅存的那点人性唤起许多儿时回忆。
一时心酸不已,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跟霖氏说了一遍。
霖氏听完怒不可遏,“如今为娘虎落平阳,连累你也被恶狗欺辱,且带我回府之日,定叫那小贱人好看!”
“娘!”
苏阳俪一头扑进母亲怀中,“孩儿过的苦啊,娘又不在身边,有事也不知道找谁商量,现在那小贱人已经爬到我头上来了。”
霖氏心疼的抱着女儿,思忖片刻,看了看这四下皆空干燥异常的佛堂,心生一计。
“你带了多少人来?”
“啊?”
苏阳俪一怔,“我出门看望母亲,只带了三五个随从,怎么了?”
“去,把他们叫进来,娘有事吩咐。”
当天夜里,几人去后山捡了许多柴回来码放在佛堂四周,霖氏一咬牙,“回去跟你父亲说我在这吃不好睡不好,蛇虫鼠蚁满床爬,我快病死了,让将军来见我最后一面。”
“母亲这是要?”
“今夜,我要烧了这个佛堂,我与将军多年情分,我就不信他会不顾我的死活!”
苏阳俪心里咯噔一下,烧佛堂!
“母亲可会有危险?”
第十章 诬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