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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雀胆子小,若两人凑在一起,谁也不自在,不如各走各的,届时再于南陵池回合。
      裴瑜如此想,掌心摊开召出游鱼,锦鲤径直游向山雀,围在她脚踝处变为金镯一枚。
      金镯小巧闪着光晕,星星点点,藏入羽翼之中。
      元一初次见这般术法,难免好奇问:“姑娘,这是...”
      “寻踪术而已,指路用的。”
      裴瑜解释着,“你只需按照锦鲤指引,就可以找到南陵池。”
      山雀甩动细腿,嘟囔着:“看着沉甸甸,没想到还挺轻。”
      此处仍交谈甚欢,宸扬已拢袖站于轻舟之上。
      他起先还较为惬意地倾听,没过片刻,就蹙起眉头,却隐忍着没催促。
      裴瑜瞥向他,忙莞尔道:“那我...就先走啦。”继而凝视青平,声音难掩关切,“你得照顾好自己,别忘与我来信。”
      她与青平共处百余年,彼此是最熟悉的伙伴,即使以各种理由安慰,分别时难免泛红眼眶。
      青平吸吸鼻子,满腔话语只话做一句沙哑的‘好。
      气氛在离开时凝重,夜幕逐渐侵染而来。
      裴瑜坐于轻舟,膝盖垫着小本,认真记录地一路发生的所有。
      她从离开南陵池开始落笔,将杨家兄弟,妖市见闻,以及青平与杨沫的故事,尽数写于纸上。
      裴瑜详细记录过程,却唯独漏掉那句‘有缘无分。,贝齿轻咬笔杆,思考些许,才为此次经历取好姓名。
      她写得如此专注,好似将每个字都融入心血,可作此行为的理由,却是因为那个人。
      心中团簇着火,却不知因何而起,或是愤怒亦或是不甘。
      宸扬侧目,双眸微眯,声音难辨悲喜:“你见过钟离?”
      裴瑜笔尖顿住:“没有。”
      越往深处走,周围愈加安静,仿佛能听见呼吸。
      偏巧游鱼往来穿梭,为如此静默添加些梦幻。
      宸扬勾唇,脸颊倾侧,长发顺脖颈垂落:“那为何认定是他救了你。”
      裴瑜磨搓笔杆刻纹,许久才沉声道:“钟离上神行善无数,三百年前亦来过古栈桥...能在天火中救下我的,自然只有他。”
      她自从修成人身,便去四处打听恩人消息。那时候神魔未起纷争,探寻渠道自会许多,她费心探访,终于问出头绪。
      当年,本有两名神将镇守古栈桥,其中一位便是钟离上神。坊间盛传他宅心仁厚,曾经救过无数生灵。
      裴瑜认真听闻他事迹,便就此认定找到恩人。
      话落,瞬间无声。
      宸扬点头附和,双眸神色渐沉。
      既然已坦诚相告,便再没有遮掩的意义,何况是对方先谈此话题。她不如豁出去,借用机会询问清楚。
      裴瑜拂袖收去纸笔,犹豫着询问:“宸扬...你认识钟离吗?”
      “认识。”
      他答得很快,声音略带沙哑。
      裴瑜微怔,匆忙转身看他,却微微抿唇,难掩迟疑。
      宸扬逗弄锦鲤,状似随意问:“怎么,你想问他消息?”
      裴瑜被点破心思,点点头,眸间似有期颐。
      辉光晕染,衬得她皮肤格外白皙,眼睑处点缀金鳞,虽呼吸散发细闪。
      可她如此期颐神色,却如细针扎入心间。
      宸扬眯起眼,长睫遮掩神色:“具体想知道什么。”嗓音低沉,字节含在唇齿。
      裴瑜莫名紧张,声线绷起:“上神身体如何,神魔纷争中可有受伤,还有...”摇摇头,又补充着,“算了,就这些罢。”
      宸扬笑哼,却眸色愈沉:“他好的很,虚情假意者,一般都过得潇洒。至于神魔纷争...”微微昂头,更显出喉结滑动,“呵,他向来习惯拉帮结派,自然受尽保护。”语气越冷,话音落入寒风,掩不去无穷愤恨。
      宸扬虽说脾气不好,但鲜少有如此失控时刻,小臂隐隐发抖,薄唇紧抿怒意。
      这般反应,就像是谈及生平极恨之人。
      裴瑜磨搓指尖,迟疑着咽下疑问,正欲扯出笑容,来缓和气氛。
      宸扬却再度开口,眉梢维扬:“小鲤鱼,你好奇我与他的关系吗?”
      他只有压抑不悦时,才会用这般称呼,舌尖抵于贝齿,嗓音模糊却引得战栗。
      裴瑜眸子轻颤,复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我不想知道。”嘴唇上扬,笑容却勉强,“前方就到南陵池。你劳累一路,休息会再说吧。”
      她眼中并无笑意,更多的是仓皇与无助,眼睑处金鳞黯淡,光晕融入夜色。
      可如此反应,却像是抛入枯柴的火种,猛然引起炸裂。
      宸扬垂首冷笑,继而抬眸,一字一顿地说:“我与钟离百年宿敌,亦了解神魔纷争。”身体前倾,发丝顺耳畔垂落,“小鲤鱼,你觉得我是谁?”

第 26 章 2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