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宸扬身为魔族,四处行为皆为不便。倘若出离开竹屋,定会像上次在南陵池惹出风雨。可这几日仍是平静,甚至连她过来前,都没听见过任何消息。
但现在各处有神兵防守,离开南陵池,他又能去哪里呢?神将对魔族一向愤恨,遇见后定会产生冲突。他身上还有伤,更不会忘记这点,去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除非...
山雀想到某事,嘴唇动了动,才轻声试探:“他,回魔界了吗?”
裴瑜笑容愈加勉强,只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愣了些许,复大张旗鼓挥手,嚷道:“汗,走就走了,还落得个清净!”瞄了眼裴瑜,又说,“你好歹帮过他,他却连招呼没打就走。照我说,这无情无义之徒,忘记也罢!”
山雀大声嚷嚷,希望借此来缓解对方难过,一股脑数落完,复清清嗓,正欲低声安慰。
裴瑜:“不是的...”声音很轻,似克制得说。
她微怔:“什么?”
裴瑜垂眸向院中风景,仿佛下一秒就能望见宸扬身影,便莞尔,怅然重复着:“宸扬不为你想的这般。”
世上怎会有被舍弃之人,还替他者解释的?
山雀听着发蒙,双眉逐渐蹙起,深思半晌仍觉苦恼。
下一秒,臂膀被拉住。
她抬头看,正对上裴瑜严肃表情,不禁哆嗦了下,才磕绊道:“怎,怎么了?”
话落,手臂处受力更重。
裴瑜像下了天大决定,径直看向她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山雀,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后者吞咽吐沫,竟也变得紧张起来。
裴瑜只当她答应,倾身凑近些,咬耳说出计划。
“什么?!”
片刻,传来声惊呼。
山雀满目讶然,震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裴瑜自承诺几番,再好生劝慰,才勉强安抚她情绪。
或许是对方的态度坚决,又或是那双眸神情恳切。
山雀抿了抿唇,终是回答句好。
过去几日,南陵池又起风雨。
相传是魔族率兵前来,誓要报复上次小妖们的无力之举。竹屋处的屏障被破坏,各处邪气皆倾数而来。
不多时,有小妖接连而三病重。黑雾若有若无,却将街道笼罩无二。
“诶,你听说没有。这些事情都为魔族报复。”
“哪里是魔族?我昨日才听见,说是那竹屋锦鲤搞的鬼,誓要让我们见识尝尝苦处!”
“不对不对,既是锦衣姑娘保的人,不该有错。即使做出虚妄之举,定是被魔族迷惑所至。”
一时间风雨尽起,街头巷口说什么的都有。
小妖们皆提心吊胆,来往间,都在四处打量,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邪气侵染。
药铺前后更是排满妖精,将小小铺子围个水泄不通。
锦衣站在柜前,按照方子挨个取药。小二跟着她帮忙,动作专注而认真,丝毫不见往日懈怠。
角落里,山雀正与伙伴讲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对方竟瞬间白了脸。
她见状笑着打哈哈,藏于袖中的手抹去汗水。
暂凭几日,南陵池竟落得人人自危的下场。
钟离端坐在案前,听着下属接连汇报,握住茶杯的手悄然顿住:“当真是如此情况?”
神兵抱拳答:“属下观察几日,所言情况皆属实。”停顿,再开口时语气犹豫,“这些是否为那魔—”
“够了。”
话音未落,钟离已拂袖而起,神色冷漠却尽展威严。
神兵忙收住话,抱拳做礼不敢再多言半句。
钟离见状,垂眸轻叹,继而缓声道:“上次不教过你们,遇事莫要妄加猜测。”
神兵:“属下知晓,触犯规矩还请上神责罚。”话落,腰身愈低。
一板一眼的态度,就像失去灵魂的木偶。
钟离心中暗叫无趣,悻悻摆手:“也罢,你们继续在此地看守。”提步,与那人擦身而过。
对方回答声是,片刻猜出些什么,赶忙道:“上神,南陵池情况危机,属下还是与您一同前往。”
话落,不见回应。
他等待半晌,终大胆抬头去看。
可面前早已空无一物,哪里还见上神身影?
只剩风吹过地面,发出喑哑而破碎的响。
钟离背手走在南陵池街道,抬眸望去,仅在药铺前看见些妖来。
他自隐匿身形,追随邪气往竹屋走,右手背后,两指并拢间,倒探出些奇怪之处来。
这邪气出现得莫名,竟仿佛像某人刻意为之。
可好端端的地方,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做出如此举动。
钟离如此想,不觉凤眸眯起,抬头看向远处竹屋。
那竹屋匿在潭池旁边,前方仅剩树影遮蔽,仿佛撤去守护般,大喇喇地敞开秘密。
在此之前,这里应该有金光屏障做挡,如今却不见踪影。
不远处,似听见??声。
钟离眸色微转,正欲提步朝前迈去,
恰时,有劲风袭来,穿过树叶,直指他脖颈!
第 76 章 7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