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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却像失去灵性,只安静地挂着,光晕微弱似是萤火。
      事情紧急,再无时间让他去怀念。
      宸扬剑眉紧锁,尚未咽下唇齿间苦涩,右手已欲探向腰间剑。他高高昂首,正要大步向前去。
      恰时,似有??声来,声音很轻,却像在用尽全力。
      “噗,噗...!”沉闷敲击着地面,草叶随之晃动。
      这动静极轻,却在火光中投下明显的影。一下,又一下,声响穿过嘈杂,径直落入耳畔。
      宸扬微怔,下意识提步而去,拂袍弯腰,以指尖拨开杂乱的草。
      风吹来,烟雾遮挡视线。
      他继而眯眸,愈加朝前倾身,目光四处寻找着,忽而,彻身一颤:“这...”
      是有尾锦鲤落于草间,鳞片被光照着,折射出细微的亮。它或许被炮火从水中炸出,长尾拍打地面,身体干燥,嘴唇飞快闭合,动作中带着惊恐与慌乱。
      不知怎么,宸扬忽而想起与裴瑜初见那日。
      他正被阴阳魔搅得心烦,刚来栈桥散心,就听见‘砰的声,继而提步去探,便看见那姑娘锁眉倒地,唇色惨白,一副极其虚弱模样。
      可后来...她抱住他,笑着倾诉些听不懂的话,眼里却隐见泪光。
      宸扬难免去回忆,胸口又传来阵痛。他薄唇紧抿,忽而攥住衣襟,喉结上下滑动着,才能勉强呼吸。
      北方,战火似乎燃烧更烈,已能隐约听见魔物疯狂嗜血的笑。
      火剧烈燃烧,甚至风都带着热。
      那锦鲤更加难受,不断扭动身体,似乎想要逃往水中。可它实在力微,挣扎几番,却又侵染尘土,动作变得愈加缓慢。
      宸扬伸手,指尖细微颤抖,竟万分小心地将其捧入掌中。掌面相合,拢起微弱莹亮的光。
      鱼儿似乎感受到凉,便乖顺得躺着,慢慢靠近边缘,想通过缝隙看清男子容颜。
      可惜遮挡过甚,它只能窥到对方胸口,看见玄铁而做的战甲。应该在移动,视线变得颠簸起来。它仍不甘心,昂首摇摆细尾,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恰时,却感受到火光。
      它畏怯,飞快往深处逃,竟忽地嗅见湿意。水汽瞬间缓解灼热,它大口喘气,来不及休息,就往岸边游。
      可它身形实在太小,前方又有草叶摇晃,间隔细而窄,即使尽力去望,也难以看清什么。
      不远处,能听见沉稳的脚步声。
      “你走罢。”
      宸扬看向游鱼,又似在对另外的人说,“我们,不必再见。”话落,已挪转步伐。
      他迎着热量,身形挺拔如松,只大步朝前,并未回应身后那眷恋而期颐的目光。
      向前,步伐必须坚定。
      宸扬探向腰间的剑,又不经意拨动玉佩,动作一顿,指尖却横跨而过。
      正当此刻,肩膀被揽住。他蹙眉,转首间对上那张笑眯眯的脸。
      钟离仍是副无所谓的模样,微微侧目,做势要往栈桥处望:“现在情况危急,宸将军还有这闲情...”顿住,继而道,“看风景。”
      他语气听似平淡,却每说一字敲击一次肩膀,多有提醒之意。
      宸扬转而看他,薄唇轻动并无回应,片刻,解下腰间玉佩给他:“拿着。”
      钟离怔住,神情有些懵:“这是什么?”
      宸扬这才提步向前,手攥住剑柄,冷眼看向北方火光:“我,定会斩下阴阳魔头颅。到时候...”驻足,微微侧目,“再来取。”说完,便拂袖而去。
      浓烟聚起又散开,风吹过,眼前已空落不见人影。
      钟离耸耸肩,挑眉,将玉佩翻来覆去地看,却并未发现不同。他轻啧了声,正欲随意收回袖中。
      “砰...砰!”
      恰时,却听见细微敲击。玉璧忽而亮起,光芒微弱似夜间萤火。
      钟离微怔,缓慢垂眸,露出不可思议又好奇的表情,伸手,指尖悬在玉璧上。
      那物件有所感应,光愈加明亮,似要挣脱束缚。
      他屏住呼吸,施以术法探之,摸索着,隐约找到丝魔气,便凝神尝试解开。
      术法相互碰撞,气息在换乱中搏抗。忽而,他眼中闪烁兴奋的光,微微抬起指尖。
      几乎同时,光晕大甚。
      只听见‘咚得声闷响,那玉佩竟脱手而出,跌撞着,落入杂草间。
      待光芒褪去,钟离才试探得看去,目光向前探寻,忽而停在双玉足前。
      隐约,能听见压抑得喘息。
      钟离蓦然愣住,往日场景浮现脑海,逐渐形成个不可思议却仅有的答案。
      他嘴唇轻搐,忽而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复缓步上前,弯腰,伸出手去,“裴姑娘,好久不见。”

第 92 章 9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