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想过娶妻生子。”普世玩笑话里带了几分认真,问沈斯年,“那你愿意跟我耗一辈子吗?”
此话一出,普世也惊诧住,他越界了,他怎么能给保子弃路的承诺。
沈斯年抬头,猩红的眼眶中姗姗落下一滴泪水,他不敢回应了。
他在打探普世话中意味,普世这样的人,说话几时真诚,可沈斯年却又觉得真诚。
要是普世忽然露出嬉笑脸来,说一句这是玩笑话,沈斯年会觉得气愤。
又为什么要气愤,这是玩笑话不好吗?
纠缠近两年,沈斯年也看不清对普世是何种感情,他敢和这个人耗一辈子吗?
这一瞬,沈斯年想了好多。
沈斯年毫无掩饰的目光,盯得普世难受。
普世上前把它罩住,就如初遇时那样,还太早,其中感情不该相见的。
“天冷了,回去歇息吧。”最终,还是普世怯了。
沈斯年吸了一下鼻子,转身往回走。
街道两侧堆积满厚雪,沈斯年一席白衣行于中央,不论兴盛,向来都孤寂冷清。
……
右厢,秦桐带着汪侧等候已久。
“公子!”秦桐跳脚往沈斯年身上蹦,过了年十五岁,快赶上沈斯年肩膀。
沈斯年揉了一下秦桐脑袋,把他带进右厢,塞给他一个暖炉。
“怎么瘦了些,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沈斯年问。
秦桐吃了一块饴糖,着急忙慌的解释:“我吃的可多了,只是练功时长也多了,就把吃的给耗没了。”
没等沈斯年说,秦桐又接上话:“我小时候跟着书上学的招式,不太正规,汪侧正在帮我改进,我现在练得可好了。”
糖还没化完,秦桐就要起来练拳。
沈斯年把他拉到身边控制好,道:“到了我这儿就休息会儿,别太累。”
“不累不累,能学好清风揽月招式,我可开心了,我还得用功学,把……”秦桐眼睛转了一圈,也没想到合适的打倒对象。
“教主,你不练都比常人强太多了。”一旁的汪侧插了一嘴。
这可不是吹捧,秦桐骨子里的实力高于常人。
“那倒是,我前些时日跟范子衿练武,就把他打飞了。”秦桐骄傲的说。
“哈?”沈斯年揪了一下秦桐的后脖颈,道,“怪不得今日看他走路不顺,你可别闹大了,那我这唯一的禁军首领给打折喽。”
秦桐更加得意:“打折了我养他。”
沈斯年与汪侧捧腹大笑。
范子衿黑着脸进屋:“我用你养!”
“你……你怎么来了?”秦桐慌张起身。
范子衿瞪了秦桐一眼,上前给沈斯年作揖。
沈斯年将范子衿扶起,与秦桐道:“看你来了,我便把他也叫过来,顺便把年礼分了。”
“礼物?”秦桐又雀跃起来,拉着沈斯年蹦哒。
侍者端着四个木盘送到跟前,沈斯年端两个给范子衿:“这两套铠甲用银丝编制,轻且结实,一套给你,另一套你差人送给康南。”
“谢公子。”范子衿领下。
沈斯年又端了一个给汪侧:“看你用剑,就去寻了一把古剑,别看他年岁久,但十分好用。”
汪侧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惊喜谢过沈斯年。
最后一个,沈斯年交到早就撅嘴抱怨的秦桐手里。
“银甲罩不住你,我派人去南方山间寻得上好玉石,给你制了一副玉甲。”
秦桐惊喜挑开遮布,清明的玉片没有一点瑕疵,临边圆润,薄如蝉翼,拿在手上跟入了溪水一样光滑。
“我可太喜欢了!”秦桐一壁爱不释手拎着玉甲,一壁在沈斯年周边打转。
沈斯年被绕晕了,把秦桐拉回,又示意范子衿和汪侧落座。
汪侧心重,明白沈斯年意思,先开口道:“我们派人去扶风打探过,找到一些普世的痕迹。”
秦桐也安静下来,接话道:“扶风大战之前,普世并不在南方。”
“那他在哪儿?”沈斯年表情凝重问。
“他在北方云游,后在一个驿站旁给人代笔写书信。”秦桐回。
“北方……”沈斯年念叨,又问,“北方哪儿?”
“九原。”
“九原!”沈斯年随变了表情,“你那会儿还小,可能不知道,九原是柴桑大战中,赤军与玄军作战的地方。”
“公子这么一说,那我也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汪侧道。
“之后呢?他又怎么去的扶风?”
“沈王撤兵,殷望南下的时候,普世就不见了。”汪侧推断,“估计是那时候去的扶风,刚好接上了。”
“这么说来,先生去扶风不是巧合。”范子衿点出重点。
沈斯年有些预感,但一步步推下来还是有些慌乱。
他把现在的普世看做全部,而在普世眼中,柴桑也不过是一段行程,沈斯年也不过是一个名字。
“你们再去查更之前的普世,在什么地方,以什么身份,身边有过什么样的人。”沈斯年又想起什么,交代道,“还有苏良策,也查一下,看他什么时候跟的普世,这些年在扶风又有哪些动作,还有……”
沈斯年不愿成真的:“他与普世是否还有联系。”
秦桐与汪侧领命。
沈斯年遣散了一众,此刻的心情比那会在大殿还要沉闷。
能说出与他耗一辈子的普世,值不值得相信?
第 68 章 第 68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