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背，泪水盈眶的那一刻，怨气都随风消散了。
“父亲，你我父子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你十几年征战沙场，已经用岁月为我们开辟出成长环境，现在到了我们该回报你的时候，只此这一信念，何来怨气所言。”沈斯年给沈元忠擦去泪水，又扶他坐回软榻。
沈元忠还在哽咽，拉着沈斯年的手说：“能得年儿，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但你母亲跟着我受了委屈，要不是她长得像我年轻时爱恋的那个女子，我可能就不会……唉，是缘也是孽，这辈子我还不上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向飞鸾赎罪。”
沈斯年听后，竟毫无波澜，或许在某个夜晚，秦飞鸾醉酒的一个夜里，她抓着还小的沈斯年说过这样的话吧。
“就因为我长的像那个女子，他就毁了我的一生。”
“睁开眼睛那一刻，我原本以为此后便是他了，凤冠霞帔，红轿相连，只差这一步，就差这一步，怎么偏就长的像旁人而失了自由。”
秦飞鸾侧躺在榻，伤心欲绝，此夜之后，沈斯年再也没见过秦飞鸾掉一滴眼泪，至死也没有。
沈斯年还小，她不懂母亲这种清楚，更不会去体味话中含义。
现与沈元忠对接上了，领会中又有一丝疑惑，母亲口中说得“他”是谁？
“父亲，母亲托梦给我，她已经进入轮回道，下一世过的安康幸福。”沈斯年只能这样宽慰沈元忠，她不能代替母亲原谅父亲。
那夜母亲的痛苦和十几年的冷漠，都在小斯年的心里头记得。
“好啊，安康好。”沈元忠拍了拍沈斯年手背，“那为了飞鸾的安康，我们也要守护好大陆。”
沈斯年点头应下，将沈元忠送回后堂休息，他便去大营。
“公子。”文怜挺着肚子，在身后呼唤了一声沈斯年。
沈斯年猛地回头，看到气色红润的文怜，欣喜又担忧的去接扶。
“我去完大营，正打算晚上去看你呢。”沈斯年盯着文怜凸起的肚子，道，“几月不见，已经这么大了。”
文怜将沈斯年的手按到肚子上，笑道：“六个月了，这些天它老是踢我肚子，我就知道有好事要发生，果然今天就见到你了。”
沈斯年细细去感受，仿佛真的被孩子踢了一下似的。
“公子，你瘦了。”文怜抚上沈斯年脸颊。
沈斯年本就不习惯别人碰触，不经意间往旁边撇去。
文怜迅速收手，缓解道：“行军不易，我给公子安排膳食，好好补养下身体。”
沈斯年摇头，将文怜交还到丫鬟手上：“来不及补养了，明日估计又要出发。”
“这刚回来，公子又要去哪儿？”文怜不舍又担忧的问。
沈斯年脸上的青胡茬都没来得及清理，估计暖茶也没喝上一杯，怎么又要出征。
文怜这几个月安心养胎，除了关心柴桑南之外，再没了解其他局势。
“我要去始安，将乌丸军赶出去，还要守护好，估计……估计得要个一年半载。”沈斯年再次看向文怜肚子，“不能亲自见证它出生了，也不能照顾你了。”
听闻一年半载，文怜已经蓄满眼泪，摇头道：“孩子和我在柴桑都无大碍，苦了公子，要在边境待这么久。”
文怜再次拉住沈斯年肩膀：“公子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再瘦下去了，我和孩子在柴桑等你来信报平安。”
沈斯年拍了拍文怜的手：“你放心养胎，我会差人送信回来的。”
沈斯年望了望天色，下午了。
“回去吧，我要去大营点兵了，今夜就不回宫里，直接从大营出发。”
泪水还是没忍住，从眼角落下。
坚强的文怜也兜不住怀孕时的敏感。
沈斯年替她抹去泪水，托着她的背往回送了一程：“回去吧。
说毕，外袍一挥，沈斯年大步流星的出了宫门。
望着沈斯年挺拔而立的身影，文怜啜泣出声。
不仅沈元忠恍惚，文怜也难受，在华清池初识的少年郎已经不在，现在的沈斯年已成能挡风雨的撑伞人。
嫁娶正年少，不知世道艰，征战几年载，已成世间尘。
都在怀念感慨当初的少年郎，而沈斯年本人，即使在漫长的困顿中，也没有追忆过。
第 78 章 第 78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