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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气氛有些压抑，半响肖婷坚持道，“你是对的，但他依然得离开。”
或许是感受到张新的悲伤，凌晨两点，外面下起大雨，这时一楼廊道的接诊电话叮叮响起。
没心情睡觉，张新来到楼下，看见王佳琪刚刚挂断电话。
“土登先生家的母马难产了。”王佳琪急迫道，“我得叫醒肖医生。”
“让我去！”张新情真意切请求道，“给我一次机会。”
王佳琪看着张新，心里些担心他不能胜任，那样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求你，”张新继续劝说，“我一定可以的。”
看着张新，一秒、二秒、三秒，王佳琪把头点点，走到大门口打开房门。
提起出诊包，取下挂在房门后面的车钥匙，汽车就在门口。
顺着王佳琪发来的定位，张新导航来到土登先生家。
“这里！”
一个女人举着手电筒等在院子门口，带头走在前面。
张新跟着她来到位于主体西侧的畜棚。
畜棚内铺着干草，一匹枣红色母马正侧躺在地上嘶鸣，男主人土登先生正在安抚它，不停地说着温声软语。
看上去大多数男人对老婆还要细心、耐心。
抬头看向张新，大家互不认识，土登先生聊道，“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张新放下出诊包，脱下外套，看向母马，聊天问，“它叫名字？”
土登先生有些肥胖，耸耸宽肩道，“不算有。”
“他管它们都叫儿子。”女主人和男主人颇有夫妻像，同样略有些肥胖，“因为对它们，比对儿子还要好，冬天担心它们冷，夏天担心它们热，病了要请医生。”
“它们比儿子省心多了。”土登先生反驳一句，“它们不会逃课。”
张新莞尔，这夫妻俩培养一下适合讲相声。
来到母马身前，张新蹲身轻抚马颈鬃，“放松儿子，医生爸爸来了，很快就会结束。”
手掌从马颈移到马腹部，张新静静感受三四秒，反馈得到担心、害怕、痛苦、有心无力、疲惫等等微弱情绪。
“它用力生产多久了？”张新问马主夫妇，
“差不多三小时。”
这种情况只能手掏，张新全身与干草贴在一起，脸顶在马屁股上，手臂尽量伸直。
正常情况，牲口可以自己生产，这种难产情况，大概率是因为胎儿偏大，卡在盆骨处。
果不其然，正是如此。
问题是张新手臂太短，指尖可以够到小马，却不把它从母体里拉出来。
见张新表情狰狞，恨不能可以钻进去，土登先生关心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新咬牙切齿尽量伸直手臂，“它正在宫缩，我够不到小马！”
此刻张新感觉就像在量血压，手臂也正在被压缩，小马从他指头滑向深处。
“不行！”张新用尽力气后，抽出黏呼呼手臂，“这样没用！”
“没救了吗？”土登夫妇俩表情担心，“母子都没希望了是吗？”
“不！”
看着土登先生的眼睛，张新目光坚定摇头，这次出诊不仅关系母马，还关系到他能不能留在仓果诊所，“我们继续尝试！”
重新为手臂打上肥皂水，张新再次趴到母马身后。
第6节 红豆代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