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禅房内,那罗延天和智仙禅师相对而坐。
二人的面前摆着一盏油灯,随着空气的涌动,火苗四处摇摆。
长久的沉默,智仙禅师率先开口,他问:“你看这火,是火苗在动,还是周围的风在动呢?”
若是没有风,火苗自然不会动,可是动的到底是风还是火苗呢?
以那罗延天的悟性,他知道答案,却没有开口。
智仙便继续说道:“不是风动,不是火动,而是你的心动了。那罗延天,你告诉我,你的心动了吗?”
他心动了吗?
那罗延天不知道,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那抹身影,还有那番话。
四大皆空,各自有名,都无我者。
若他真的入定无我,为何又要紧闭双目?
当娘子柔软的小手划过他的头发,抚上他的臂膀,以至于圈住他的脖子,他在想什么?
“师傅,是弟子定力不够。”那罗延天低下头,颇有种千年道行一朝丧的颓败。
智仙禅师摇头叹息:“痴儿,痴儿!”
师徒二人相对证佛,顾樱却在家用石膏点嫩豆腐。
老豆腐吃腻了,是该把嫩豆腐做出来了。
在她点豆腐的时候,花四姐正好路过,就走进来打了个招呼。
“樱樱,你在……做豆腐呢?”
“是啊,这是石膏点的嫩豆腐,和卤水点的老豆腐不一样。”顾樱把石膏放到一旁,等着豆腐凝结,擦了擦手,招呼花四姐去正堂坐。
花四姐的兴致看起来不太高,顾樱好奇的问:“今日收获不好吗?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不是刚秋收嘛!有粮吃的。”
花四姐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今日没去打猎,就是想起一些事,心里闷得慌。”她也没等顾樱问,毕竟一直闷在心里很不舒服,就主动说了出来。“狗剩叔家,你知道吧?他把小娥说人家了。”
李狗剩啊,顾樱当然知道,前一阵子确实听说在给他女儿相看人家。
顾樱道:“那不挺好的,要我说,跟着这么个混账爹,还不如早些嫁出去呢!”
花四姐叹道:“唉,好什么呀!那男方家的儿子,是个傻子!据说,都快二十了,还不会自己穿衣吃饭,整日里流口水,比三岁孩子还不如!”
“啊?”顾樱惊呆了。想问,李狗剩自己知道不?又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可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花四姐蔫蔫儿的,说:“我去镇上卖猎物,听人说的,那户人家开了个酒坊,愿意给狗剩叔赊酒,狗剩叔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顾樱简直气到发笑:“竟然只是为了一点酒……”
花四姐沉默的点点头,半晌后,说:“小娥她娘知道后,想劝狗剩叔退了这门婚事,谁知又被狗剩叔打了一顿。这回,狗剩叔没喝酒,还是动了手。”
顾樱对李狗剩的媳妇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听说这次又被打了,而且没有喝酒作为借口,她只是冷笑了一声。
花四姐又道:“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我不想嫁。”父母年老,幼弟体弱,如果她嫁出去了,家里没人支撑,
020,你的心动了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