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
人的身体最是诚实不过,所以长安人跪坐了几百年,但发现坐直了更舒适之后,都不愿意再跪坐了。
“我们也去打些新家具吧!”裴氏揉了揉小腿,说道。
邱瑞点点头,近来和刺史议事也是坐高足凳,腿脚爽利多了。
同一时间,燕州司马家的夫人韩氏也在说这件事,她的眼里都是羡慕,说:“顾夫人头上的垂珠步摇,晃得我眼睛都快花了!这么一比,我就是个乡野村妇,你看看我这衣裳,这发饰,都是什么呀!”
她就是在席上不停好奇发问的人,韩氏扯着自己的小袖衫,气得满脸通红。
燕州司马无奈的说:“你这衣裳首饰不是新制的吗?怎么又觉得不好了?”
韩氏嚷道:“哪里好?到底哪里好了!长安的人都不穿小袖衫了!我继续穿,就是跟陛下作对!不行,我得重新做几身衣裳去!再买些首饰,我看顾夫人很喜欢用珍珠做饰,不知道有没有成色好的珍珠。”
燕州司马急了,说:“还做?我的俸禄都被你拿去做衣裳买首饰了,家里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我不管!”韩氏大怒,“你自己没本事就去想办法!要让我在人前丢人,我就跟你拼了!”
说完,她气呼呼的回房找钱帛准备明日采买。
燕州司马头疼的揪住头发,家里有个败家娘们儿,他也快愁秃了。
刺史府里,慕容深回家来就问顾樱今日宴客顺不顺利。
“挺顺利的,只要蔡好,大家就都很开心。”顾樱把发髻拆了,簪钗步摇都取下来,用梳篦通头之后,重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慕容深就坐在她身后看她,也不知女人梳头有什么好看的。
阿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挽好发髻就匆匆退了出去。
门外,阿彩笑话她:“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怕成这样?”
阿兰瞪了她一眼,说:“你不怕,你去郎君跟前伺候!”
阿彩脸色僵了僵,恼道:“瞎说什么呢!”
“是你先说我的,”阿兰小声嘀咕。
阿彩没好气的说:“郎君和娘子待人一向和善,真不知道你怕什么!”
阿兰“啧”了一声,说:“你不懂,我站在那,感觉后背都快烧着了。郎君和娘子之间,就不该有第三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又往门口看看,悄悄退开了些。
慕容深的手搭在顾樱的肩膀上,顾樱突发奇想,拉着他的手说:“我也来给你通头吧?”
慕容深一笑:“好啊!”
换他坐下,顾樱站在他身后,解开他的发髻,先用粗齿梳把头发都梳顺了,然后用梳篦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梳。
梳头也是一种按摩,按摩头皮非常舒服,这种舒适让慕容深放下一切,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他什么都没有想,就让思绪放空,仿佛超脱了自己,到了另一个境界。
“好了。”梳到一百下,顾樱轻声提醒他。
慕容深缓缓睁眼,从镜子里看向背后的顾樱,微微一笑。
顾樱心头猛跳,哪怕是透过铜镜,也能看清他眼里的无限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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