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着我,我不会乱跑的……”
“以后门童不许当了,在酒吧老老实实做服务员吧。而且,你还得多干点活,我一个人做事做得快断气了。”
说是说以后门童不许当了,实际上陈青压根儿就没开始当过。每次来客人时,他基本就在店里没出去过。就算店里的顾客没有找他,澹曼婷也会把他拉去打下手。
在工作的这几天里面,他也慢慢地懂得了,为什么她有更换菜单的想法,也是在他到来之后才真正实行的。
一个人的时候真的要尽量地压缩工作量,当时酒吧里能够提供一些比较西式的速食就很不错了。
做门童这样一个计划方案就直接胎死腹中了。
不当就不当吧,反正自己也没工资,做什么不是做呢。
“好,我以后专心帮你做事。”陈青抿嘴笑着,看上去人畜无害。
澹曼婷此刻还想知道一件事情,这是她个人好奇的地方,并不是她想要说教或是批评陈青什么的。
“陈青,你在过来之前,有过恋爱的经历吗?”
这件事是因为她今天的误会而想要提问出来的,她差点误以为陈青在民国的公子生活过习惯了,在这边也继续沾花惹草。说不定他在那边已经备着一堆的姨太太在等着了呢。
好突兀的话题,把陈青差点弄得不会了。不过如实回答就行,他也不是上刑场的犯人,现在只是下班后的休闲时间。
“没有,可能是没有合适的。”
“我很想知道,你们那时候的爱情和婚姻是不是和现在不太一样?之前听你提过什么姨太太之类的话。”
“这……我该怎么说呢……”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陈青需要好一阵的时间来思考。
澹曼婷知道他有些犯难了,便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将其卷起又松开,卷起又松开。整个酒吧只能从时钟上指针转动发出的“滴答,滴答”来感知到时间的流逝。
“其实,我们那个时候,不管是哪一方面的事情,在不同阶层的人群身上,都是不太一样的。我以前和你说过的类似的话,是割裂开来的。”陈青思索了很久,才归纳出这么一句话。
澹曼婷是不太理解的,作为一个现代人,她需要更具像化的东西来解释,或者说是更生动的语言来解释。没有办法,她只能摇头表示自己的情况。
“这样好了,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听完你应该会有所领悟。所有人物我都只用先生和小姐来称呼。”陈青想到了自己听闻过的一些事。
“在我那时,有一位军阀曾经在另一位军阀的手下当军长,后来担任了热河省的主席。这人嗜色成性,妻妾成群。他手下一个县城的警察局长单先生投其所好,在好些大城市搜罗出多名手段初中的交际花做姨太太,然后送到他的府上应酬,陪酒陪睡。那位军阀的两个儿子知道后,也给这位单先生打电话,将他的姨太太们青睐自家陪着抽烟喝酒打牌睡觉,一玩就是十天半个月。后来军阀的孙子也知道了,这几位姨太太又跑去伺候那孙少爷。如此这般,祖孙三代正着和几个美人欢聚,却不问醋海的风波。这在当年可是北方省份人尽皆知的风流闹剧。”
澹曼婷觉得这样的事情现代人听了只会直摇头。和她想的一样,那时存在着这样伤风败俗,道德沦丧的事情。只是,陈青提到了“割裂”两个字,说明在这般风气之下也还有另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世界存在。
继续听下去吧,做好作为旁观者的本分,再去感受故事本身。
“我有预料过这种事情的存在,那么下一个呢?”
陈青,看了一眼澹曼婷的面部表情,确认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又继续道:“有一位毛女士在三十多岁时嫁给了身为慈善家的熊先生,当时他已经是花甲之年的人。婚礼上,许多人赠送了贺联予两位夫妇,例如:老夫六六新妻三三,老夫新妇九十九;白发双双红颜对对,白发红颜眉齐眉。由此可见外界对于两人的评价。就在两人新婚三年后,熊先生不幸突发脑溢血去世,毛女士此后终其一生,一直未再嫁。”
“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时代,都有让人为之动容的爱情呢,是我才疏学浅,夹带偏见了。”澹曼婷有些自愧,是自己用刻板印象去带入陈青了。“姨太太”不是那时的代言词,也会有许多人对这样一个存在嗤之以鼻。
“不论在何时,荒谬和真挚都是同时存在的。我相信我自己属于是真挚的那一方。”
“嗯,我也相信你。”澹曼婷又一次领会到了这位陈公子思想的高度。在那时,这恐怕是天花板的存在。
第20章 偏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