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还是老的辣,我爹赢的概率明摆着是在许念之上,输赢不过分秒之间。于是看到这里,我心里便开始合计着一会要怎么向我爹解释。
这三年中我因为喜欢陆少颜于是便央着我爹帮我做了不少荒唐事,甚至连我现在这个钦天监侍郎的官位也是因为我爹是钦天监监正,所以才给我塞进去的。
三年前,我因着想日日都见到陆少颜,所以便求着我爹给我安排一个官职,好让我日日都能看见他,可是却没想到这三年来,除了日日能看见他之外,我与他的关系一直处于我单恋的状态,没有任何进展。
于是我便在陆少颜被赐婚后答应我爹去相亲,可是却没想到这相亲对象却一个比一个差,差到无法下口,连关了灯都不能想象的那种。
“岁岁,你瞧这盘棋我和你哥谁能赢?”
我被我爹的一句叫唤缓过了神,于是瞧了眼棋盘上的局面,我哥现在可以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于是我便指着许念道:“你输了。”
“买定离手!”我爹抚着一把胡子微微笑着落下一子,然后一子落了下去,这才对我道:“就拿你下个月的俸禄来赌好了。”
“爹你!”这只老狐狸,肯定是自己偷藏私房钱被我娘发现了,所以才想着这般来坑我的!但是若是我爹再上我娘那里去念叨一通我今天相亲的事情,我这日子算是不用过了。
于是我认命地点点头,权当是破财免灾。
可是接下来的局势却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爹虽然没有让着许念,但是棋子一颗一颗落下来,却是慢慢地落了下风,到最后竟然是许念赢了。
“岁岁啊,站队是门学问啊……”我爹转过头来看我,不大的眼睛里面闪着精光。
我爹这话颇有深意,他是我们大晋朝的老油条,自他年轻开始就开始在朝堂站队,一路插科打诨到今天也算是半生飘摇半生风雨,如今我在朝堂上算是要继承他半个衣钵,于是他便教我一些保命的本事。
虽然我依旧觉得,他现在是为了诓我的钱。
我爹一边收着棋盘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今日相亲相的怎么样啊?”
“一……般……”我扁扁嘴,然后便看着许念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瞪了他一眼之后,才继续在我爹面前做聆听状。
“听说陆少颜那小子被逃婚了?”哪知道我爹只小小地瞧我了一眼,然后再没有继续追问的的样子,只淡淡地问道。
“是陆少颜拒婚在先,才不是他被戴了绿帽子!”
我爹见我一脸维护的模样也不再与我争辩,抚着胡子慢慢地往卧房处踱着步子,最后才像刚刚想起来一般停住脚步对我道:“对了,明日上朝你帮我告个假,就说我身体不适好了……”
“爹你这身体不知道比我好了多少倍,能不能换个理由?”
“就这个吧,反正都是借口,编什么都一样……”我爹抚着胡子,老神在在地望着星空慢慢道:“我方才卜了一挂,呈大凶相,明日定会有灾祸,不宜出行,所以还是你去吧。”
我定在原地,我哥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对我摇着头道:“我刚刚也掐算了一下,你明日恐有灾祸,我们两个的帐,还是等到明天你能活着回来再算吧。”
我蹬了他一脚,骂道:“就你这半斤八两掉钱眼儿里的货色,你掐算那东西能准嘛!”
“准不准的就看你信不信喽,反正你明天可惨……”
虽然我哥占星算卦是个半吊子,但是他的那张乌鸦嘴却是没白长,于是第二天我不仅没看到陆少颜的美背,甚至刚刚上朝就被陛下给点了名。
“许爱卿……”
“臣在!”我擎着笏板上前跪在了龙椅下面。
今日陆少颜因昨日抗旨拒婚的事情被罚在家面壁思过,所以上朝的时候便没看到他的身影,此时同僚们屁事都没得奏,只定定地看着忽然被陛下点名的我。
我们大晋朝的陛下虽然年纪轻轻,仅仅是个十八岁的肥美少年,但是却是打太极的一枚老手,装傻充愣这件事信手拈来,甚至论起惜命的程度,他都不次于我,若不是这样,他也不能在顾长峰这个老狐狸的淫威之下安稳活着这么多年。
而顾长峰便是掌控外戚势力多年的头头,传说中的“国舅爷”了。
虽然这陛下管顾长峰叫上一句“舅舅”,但是这个“舅舅”却并非亲的,也并非表的,而是认的。
想当初太后娘娘进宫没多久先帝便一脚蹬上了天,她膝下无嗣,于是只能认了当时还是皇子的裴之临做了儿子,一路护着裴之临直到她病逝。而顾长峰又是一个标准的“妹控”,于是便一直不敢轻举妄动颠覆朝政,并且留着裴之临直到现在。
而我今晨才知道,昨天陆少颜拒婚的那个姑娘,便是顾家表了不知道几表的表小姐,于是顾长峰便以此做引,一早进宫便要陛下给个说法。
于是陛下想了半天,为了双方不得罪,里外都是人,于是便将这个球踢到了钦天监这里来。
我正想着,陛下那半带着睡意的声音便传了来:“许爱卿,既然丞相说自己的命定天缘另有其人,那你们钦天监便帮着丞相算一算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待算出来了,朕再下旨赐婚,这般的话也不算是乱点鸳鸯谱。而既是命定天缘,天选之缘,丞相也不得再拒婚。舅舅,你看如何?”
第二章 送亲与送葬(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