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便请辞道:“妹妹宫中尚有几钱血燕,便让阿宛随本宫拿来给姐姐补补身子吧。”
“德粹宫也有许多皇上派昭应殿送来的补品,妹妹就留着给澈儿补补身子吧。”
“近来姐姐可是与妹妹生分了许多呢,”孟繁奕状似委屈,“姐姐若是不收,那便是生妹妹的气了。”
既是孟繁奕还欲维系这表面的情义,夏语嫣便点点头朝阿宛道:“那你便随贵妃娘娘去一趟吧。”
“是——”
阿宛始终与孟繁奕保持着五步的距离跟在孟繁奕身后。
至梓月宫,孟繁奕示意宫人皆退下,殿中只剩阿宛与孟繁奕两人,孟繁奕微笑道:“你先坐下吧,与本宫说会儿话。”
“奴婢还要回宫侍奉皇后娘娘,娘娘有何吩咐便直说吧。”
“你当真甘心一辈子做奴婢?”
对于阿宛的无礼,孟繁奕并未生气,而是步下殿行至阿宛的身边,“你呀……这双眼睛骗不了人,你对皇上有情。本宫没说错吧?”
不待阿宛回答,孟繁奕又道:“本宫可以将你引荐给皇上。”
“承娘娘厚爱,奴婢福薄,终究只是个下等人的命。”
“本宫看你伶俐,身为宫女真是可惜了。”
“娘娘为何忽然对阿宛这么好?可有何想要奴婢做的?”阿宛抬头,冷冷直看进她的眼底。
“自是没有,本宫只是想帮你罢了。你在皇后身边尽心尽力服侍了两年,到头来皇后却要将你驱逐出宫,你可会甘心?”
孟繁奕略一沉吟,如今尚未辨明阿宛是否可为己所用,她只要令阿宛与夏语嫣生分便可。
“两年来皇后娘娘待阿宛如何,阿宛心里自是清楚。奴婢只是一介宫女,不敢有非分之想。”
见阿宛果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孟繁奕只得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本宫自是为你着想。秋莲——将血燕悉数拿上来给阿宛姑娘。”
秋莲应声而入,孟繁奕将血燕递与阿宛,“请阿宛姑娘将血燕拿回去吧,你若是想通可随时来找本宫。”
“是。”
阿宛回德粹宫之时,见夏语嫣独自一人坐着发呆,她轻声道:“娘娘,这血燕我拿回来了,我让琴书扔了吧。”
虽说孟繁奕应不至于明目张胆下毒,但毕竟是个膈应人心的事情。
“娘娘——”
将夏语嫣未有反应,阿宛上前将手轻轻在她面前摇了摇。夏语嫣这才意识到阿宛已回了宫,“如何?贵妃招你过去是有话要与你说吧?”
她料孟繁奕不敢公然下毒,要阿宛去梓月宫的目的只能是她有话要对阿宛说了。而她的目的,怕是在看白启尘与阿宛比武之时所提之事吧……
阿宛知孟繁奕欲离间她与夏语嫣,自己自是不会答应孟繁奕开出的条件,但她不想再提此事让夏语嫣思想有负担。也或许是因为她如今仍不想面对与白启尘的感情吧……
“并无什么事,只是问了娘娘进来的身体状况。那日为娘娘号脉,她似是已知道娘娘解了毒,日后娘娘应多加注意她了。”
若孟繁奕不知道夏语嫣已解了毒,又如何会将心思打在她的头上?
“只说了这个?”夏语嫣眼中流露出些许失望,阿宛终是对她有了隐瞒。
“若是你的心在皇上那里,本宫亦可成全你。”她看着阿宛的眼睛认真道。
“娘娘这是说哪里话!”闻言阿宛当即朝夏语嫣跪下,起誓道,“奴婢对皇上无一分念想,这两年一直一心一意照顾娘娘,绝无二心!”
“起来吧。”夏语嫣身子不便,只是低头朝跪在地上的阿宛道,“皇上乃真命天子,又俊逸出尘,你我皆是女人,若你对皇上有心思,不用怕本宫知道,本宫亦不会为难你。”
“没有。”阿宛仍是跪着不肯起,“阿宛承认,今日贵妃叫阿宛去,便是说了此事。本来阿宛怕娘娘烦心便欲将此事瞒了下来。奴婢已经拒绝了贵妃,原来贵妃也和娘娘您说过。她此举是为了离间你我二人,请娘娘切勿被挑拨了去!”
“本宫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入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次被阿宛三言两语拨了去,如今夏语嫣重拾起问道。
见阿宛沉吟未语,夏语嫣又道:“这两年本宫待你如何你应该知道,什么原因但说无妨,本宫都不会怪罪你的。”
“娘娘……可曾听过柳府一案?”
“柳相国?”
虽然夏语嫣嫁入楚襄国时柳家已被抄斩,但柳相国是何等人物!此事早在发生之时便传入了大夏皇室,是以她也有所耳闻。
“你与柳府可有瓜葛?”
“阿宛的父亲是……柳府的下人。”最终阿宛还是未向夏语嫣吐露真情,但却向她坦承自己是为查柳府一案入宫的,“父亲已是年迈,阿宛本欲入京接他回乡享福,可到了京城才知柳家不久之前已被抄斩于菜市口,连父亲的尸骸都无处寻。
“阿宛入宫便是为了查柳府一案,当年柳府到底是犯了何罪,才招致此等大祸。上至黄口小儿,下至六旬老汉无一生还!”阿宛说着,拳头不禁攥了起来。
“你为何之前不与本宫说?”
夏语嫣本就信任阿宛,阿宛如此一说她便信了,胸口竟跟着阿宛的感情变化也有些疼。
“奴婢怕娘娘以为我有私心,与我生分了。是夏翊殿下将我救回大夏,娘娘是他唯一疼爱的妹妹,我承诺过一定会保护娘娘的安全。此事,夏翊殿下也是知道的!”
“那你可找到了证据?”
阿宛缓缓摇了摇头,如今尚未找到力证能证明柳府的清白,待她过几日再去一探那座宫殿。
“阿宛只知道此事与窦相似乎有关。”
“窦相……可与贵妃有关?”
窦枋毕竟是孟繁奕的义父,如今夏语嫣听到任何与孟繁奕相关的人都敏感了许多。
“这……阿宛不知,但娘娘对贵妃还是多提防着点。”
阿宛纠结了会儿,还是没有将孟繁奕与窦枋那日在秋水亭的密谋说与她,毕竟除了多加担心外起不了任何作用。
“有何需要本宫的地方,你但说无妨。”
“谢娘娘!”
阿宛缓缓舒了口气,只要夏语嫣没对她生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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