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都会与他的“心腹”共商计议,因为张玉容总是能鞭辟入里地指出问题所在,并给肖永富提出指导性的意见。
肖永富的父亲死于三年前,他死后留下了一份遗嘱,并托给李萍保管。虽然李萍没有公布遗嘱的内容,但肖永富凭很敏锐地意识到父亲留下的财产不可能均分到他的每个子女头上,例如肖永贵,他肯定会分得最多。
他把他的担心告诉了张玉容,后者敦促他最好能与肖永贵展开竞争,而不是一味地消极地顺从。
然而,肖永富委实没有商业头脑(此前他失败的经历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对肖永贵的业务不仅不敢插手,还生怕自己会闹出笑话,因而只能将张玉容的建议暂时搁置在一边。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别墅的业务在肖永贵的打理下蒸蒸日上,来此度假的客人呈线性增长,源源不断的钱流入了肖家的聚宝盆,这一切无疑令肖永富妒火中烧。
他开始担心了……
母亲会不会把遗嘱再做修改,让肖永贵分得更多的财产呢?毕竟后者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在经历了整个家族被迫移居海岛、肖老头逝世等一系列变故之后,他不仅没有让肖家走向没落,还独自一人撑起了肖家的事业,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在这点上,连肖永富也得承认他的出色。
促使肖永富狠下决心的事件是李萍准备公布遗嘱。他意识到遗嘱一旦公之于众,那许多事情将无法改变。
紧接着,或许是肖爱珍走漏了风声,远在陆地上的邱钰辉也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岛上,名义上说是为了探望丈母娘,可实际上也是为了争夺遗产,不然他是不会这么鞍马劳顿的。
如此一来,肖永富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感觉身边的竞争者如旱地拔葱般一下子变多了,这令他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
他想起了张玉容的“忠告”,让他与肖永贵展开竞争,可生性急躁的他决定铤而走险,用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捍卫自己的利益。
他想到了谋杀……
张玉容洗完了餐碟,一看表已经两点十分了,这比她以往要晚了十分钟。看来自己今天着实不在状态,否则也不会这么慢。
她刚离开厨房,便看见酒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兴致勃勃地喝着酒,见了她,问她道:“张女士,现在才洗完碟子?”
张玉容先是一怔,而后朝徐耀威点头道:“洗完了,警官!”并挤出一丝笑容。
“有兴趣喝一杯吗?”徐耀威作出邀请的手势。
张玉容不好推辞,只好坐到吧椅上,她沉重的身子一坐立刻使椅子下沉了一截。
徐耀威给她倒了一杯啤酒,说:“只占用你几分钟,不打扰你休息——”
“嗯,没事。”张玉容接过酒杯,凝视着里面的气泡。
“你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我一直没有问你关于肖永富的计划?”
张玉容眉毛一扬,迅速瞟了徐耀威一眼,问:“什么计划?”
“前天,在喷泉旁边,肖永富是怎么对你说的?”
张玉容倏然色变,她知道再也隐瞒不住了,只好如实相告。
“我都听到了,我想问的是他的计划是什么?”徐耀威左手握着杯底,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浓眉下放出两道精光。
张玉容的目光随着气泡沉到了杯底,她喃喃道:“这你得问他,警官……”
“他说他的计划是帮肖爱珍一家争取更多的财产……这可能吗?”徐耀威说。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不对,当时他的语气完全没有这番意思!张女士,这点很重要,它关乎到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如果你如实回答我,那明天——最晚后天之前,我们就能知道真相!”
张玉容沉吟片刻,答道:“警官,肖永贵死后,他的计划就变了……”
徐耀威心里一紧,忙问:“什么意思?!”
张玉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脸上立刻布满懊悔的情绪,可说出的话又难以收回,她只能含糊其辞道:“我……我说错了!我……我不知道!”
徐耀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正色道:“你肯定知道。我问你,这次遗产你分得了多少?是不是他给你争取的?”
张玉容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徐耀威察觉到了她的内心变化,接着说:“张女士,现在就我俩,我不会向第三个人提起的。他分给你多少我不管,但你必须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委——这很关键。难听的话我之前已经说了,想必你心里也清楚。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满怀期待地打量着她。
张玉容一副纠结的表情,过了片刻,她终于决定吐露真相……
铤而走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