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二舅和外祖母会经常欺负他吗？”
邱媛媛沉吟片刻，点点头，“二舅会，但外祖母看不出来。警官，我想那也不能叫‘欺负，毕竟咱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彼此之间有矛盾是很正常的。只不过……他们时常会数落我母亲——这倒是真的。”邱媛媛毫无保留地说道。
小姑娘的诚恳出乎徐耀威的意料，她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坦承的“嫌疑人”。
徐耀威喝了一口水，接着问:“你还记得第一次案发时的情形吗？”
邱媛媛神色一紧，说:“这我哪知道？我又不在凶杀现场……”语调带点颤抖。
“不是这个意思，”徐耀威放下水杯，“你就简单给我讲讲饭后的一些情形，包括你遇到的人和事。”
邱媛媛蹙起眉头，回忆道:“好的。饭后我和肖赞像往常一样到泳池边上晒太阳，没多久，父亲和母亲便出去散步了，这刚好被我们看见。又过了一会儿，表姐来了，她准备去海里游泳——”
“她每次都经过泳池吗？”徐耀威打断她。
“是的，每次都会。”
徐耀威注意到邱媛媛的胳膊比脸上的皮肤要黑，便问道:“为什么肖娜她晒不黑呢？”
邱媛媛的神情夹杂着羡慕和嫉妒，“这我哪知道？可能是她天生就皮肤白吧！”
“那也不至于一点都没晒黑！”徐耀威反驳道。
邱媛媛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会不会是她很少下水，而是躲在礁石下面——噢对了，她养了一只海狮，它就住在礁石底下，说不定表姐只是过去喂它的！”邱媛媛说着两眼放光。
徐耀威点点头，“不是没道理，我看她挺喜欢那只海狮的……噢，有一件事想问你——”说着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肖娜曾经做过人流手术，这你知道吗？”
“知道。”
“是被人逼的吗？”
“我想是的。”
“是谁逼她的？”
“嗯……应该是二舅。”
“你外祖母呢？”
“外祖母？外祖母当然同意她做手术呀！毕竟这种事在他们看来不太光彩……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警官——”邱媛媛往前挪了挪，“当时表姐怀孕的消息传开后，我想除了二舅妈，其他人都一致表示要她把胎打掉。表姐说什么也不愿意，哭着嚷着求他们，可就是不管用，尤其是外祖母，态度十分坚决。一天夜里，他们趁她熟睡时给她打了麻醉，紧接着大舅便给她做了手术，结果手术好像没有做好，说是伤到了子宫还是什么的，总之对她伤害挺大的……等表姐麻醉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被做了人流，伤心得险些晕死过去……哎，真是太可怜了！”邱媛媛说着眼皮垂了下去。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做手术呢？”徐耀威听完抛出疑问。
“‘家丑不可外扬，”邱媛媛突然冷冰冰地说道，“这是外祖母亲口说的。”
徐耀威开始考虑肖娜作案的可能性。
从他多方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肖娜很可能会出于复仇而接连杀死她的父亲和外祖母——他们是让她流产的“罪魁祸首”。她的作案动机与邱飞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怒火。
然而，从肖娜案发时的去向来看，她系凶手的可能性几乎又可以降为零，因为两次她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且都有不同的人为她作证。
徐耀威假设肖娜是凶手，那在第一起案件中，她的行径可能是这样的:她假装出去游泳，来到沙滩上，让胡志峰看见，然后又溜了回去，杀死她的父亲……
可如此一来，她有一段时间不在海边，胡志峰难道不会发觉吗？肯定会。俩人既然刚相识不久，那胡志峰绝对没有理由包庇她。
要说肖娜是凶手，徐耀威反而觉得孙霞的可能性要大些，同样出于对肖永贵和李萍的不满，她更有可能替女儿复仇，且她案发时的去向要相对模糊许多，加上徐耀威昨晚险些被她抛下来的花盆砸中，他不禁又将怀疑的目光重新锁定到这个女人的身上。
徐耀威点上一根烟，默默凝视着波涛起伏的海面，感到心乱如麻。他深吸了一口，让烟徐徐地从鼻孔冒出来，一股尼古丁特有的快感涌上他的脑海。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阵猝不及防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兴奋地走向他，说:“老徐，看看我捡到了什么？！”说着摊开粗大的手掌。
徐耀威顺势望去，一把匕首呈现在他眼前……
凶器重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