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为什么老头和老太对她的态度截然相反呢?”陈建松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仅仅是因为她嫁错了人?”
“这是一方面,”徐耀威忖道,并将信封装好,“我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那个姓肖的直觉很准——”
“噢?肖永富吗?”
陈建松点点头,“他早就料到自己分的不多,于是就先下手为强了……”说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有钱人就连嗅觉都比我们要灵敏!”
“他们都是金钱的奴隶,闻惯了那种味道,能不灵敏吗?”
陈建松轻哼一声,没再接腔,他信步走到露台上,靠着围栏,左右张望。
狭长的沙滩此时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赭色的霞光,这预示着太阳已经完成了一天的使命,正一点一点地往海平面下落,把令洲岛独自留在黑夜之中。
“诶,钱既然在肖永富的账户中,他私自挪用李萍怎么会知道?”徐耀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朝露台上的陈建松问道。
“这只能说明账户是用他名字开的,然后银行卡和手机号之类的都由李萍保管。”
“这是为了避税吗?”
陈建松点点头,“想都不用想!我们以前那个出租车公司就是——”他突然打住了,意识到这话题比较敏感,便没再往下说。
徐耀威没有深究,他心事重重地在房间里踱步,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皮鞋踩着木地板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窗外涛声四起,似乎与他心潮起伏的内心遥相呼应。
“走——”末了,他突然停住,对陈建松道:“你去叫肖爱珍,我回房间等你们!”
肖爱珍看上去很憔悴,刘海散乱地耷拉在两鬓,眼皮皱成好几层,她皮肤苍白,整个人像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肖女士,好久不见……”徐耀威开场道。
“啊?”肖爱珍颇为惊讶地抬起眼睑,旋即又低下,“是吗?你都没怎么找我……”她喃喃道。
徐耀威微微一笑,“有些人就算你三番五次地去找他,他仍是会坚持说谎,可有些人你找他一遍就够了,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把真相告诉你。”
肖爱珍的大眼睛闪过一抹光亮,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在说我吗?”
“但愿你是。”
她格格地笑了,柔声问:“啥呀?”
“是这样的,”徐耀威挺直了腰杆,“你觉得令堂对你怎么样?”
她迅速转动着大眼睛,答道:“挺好的。”
“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徐耀威板起了脸。
“我说了。”她反驳道。
“那你就是我说的第一种人,”徐耀威盯着她的眼睛,“这样的谈话纯属浪费时间。”
肖爱珍浑身一颤,脸一红,支吾道:“你——你想问什么?我和我母亲的关系吗?嗯……怎么说呢……也不算太亲密吧,就是可有可无的那种……”
徐耀威注视着她局促不安的神情,知道她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说:“我可以理解为‘不好吗?”
肖爱珍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事实上,自从我嫁给邱钰辉以后,全家人都不待见我了!”
“仅仅因为不是门当户对吗?”
“对。”这次她很干脆地答道。
“我听说令尊生前对你很好……是这样的吗?”
肖爱珍的脸庞瞬间洋溢着一股幸福,“我父亲一直很喜欢我……可能我是家里排行最小的缘故吧!”
“甚至比你两个哥哥还甚?”
她绽开一抹笑容,笑容夹杂着淡淡的哀伤,而后用力地点点头,“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我哥哥会经常欺负我,完了我就向父亲告状,然后他就训他们,让他们给我赔礼道歉……他就是这样,经常护着我,绝不让我受到欺负,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现在想想,他真的很疼我,我一直舍不得他离开……”说着用小拇指尖偷偷地揩掉眼角的泪珠。
“他反对你的婚事吗?”徐耀威问。
“不反对。”肖爱珍抬起头,用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注视着徐耀威。
“你的境遇应该是令尊逝世以后才急转直下的吧?”
肖爱珍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很好奇,为什么令尊和令堂对你的态度截然相反呢?”徐耀威问。
肖爱珍默默地低下头,片刻,从嘴里缓缓地吐出几个字眼:“我是他的私生女……”
私生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