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永富从灯塔返回后,整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他进了房间,一头扎进浴缸里,让冰冷的身体浸泡在热水中,霎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
他就这么躺着,足足过了一刻钟,他才从浴缸里爬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匆匆擦拭了一下身子,用毛巾围住下体,朝门口走去。
他打开门,只见徐耀威那张冰冷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他知道他又来找他麻烦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在洗澡……有什么事吗,警官?”
徐耀威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有。”
“等我把衣服穿好行吗?冷——”
“行。”他点点头,不等肖永富同意便迈进了房间。
两分钟后,肖永富穿着花格子睡衣出来了,徐耀威张口便问:“你的安眠药放哪了?”
肖永富赶紧去翻抽屉,并把一大包安眠药递给徐耀威。
徐耀威从兜里掏出证物袋,里面装着从胡志峰房间搜到的安眠药,他把两者一对比,而后将证物袋展示给对方,问:“这是同一种安眠药吗?”
肖永富仔细瞅了一眼,答道:“一样的。”
“你的安眠药仅给过令堂吗?”徐耀威问。
“是的。”
“有没有人能从你这里偷偷拿走安眠药?”
“不可能。安眠药都锁在柜子里,只有我有钥匙。”肖永富信誓旦旦地保证。“出什么事了吗?”他又问。
“这是我在胡志峰的房间发现的安眠药。”徐耀威指了指证物袋。
肖永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说明要么他是凶手,要么凶手从令堂的房间拿走了安眠药,以此来陷害他……”徐耀威牢牢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噢……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肖永富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悻悻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徐耀威收起了证物袋,“胡志峰并非善类。”
肖永富打了个寒噤,嗫嚅道:“我知道……弟媳给我讲过他的来历……”
徐耀威离开原地,绕着房间踱了一圈,驻足道:“看来想杀你弟弟的人不止你一个啊……”
肖永富的脸色刷地变白了,全身变得僵硬,不敢去看徐耀威。
徐耀威倚在窗台上,又问:“你侄女会恨你不?”
肖永富对他突然转移话题感到不解,怔怔地望了他几秒,答道:“不会。”
“她不会憎恨你误伤了她的子宫吗?”
刹那间,夜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雷声传来,宛如什么东西在天空中炸裂,使整个窗沿都在晃动。
肖永富猛地一惊,他下意识地扶住五斗柜,才没有让自己摔倒,乍一看,豆大的汗珠已经从他的额角渗出,摇头道:“不会……不会……那是永贵的主意……是他们要让我做的……”
“你让她丧失了生育能力。”
“不……不关我的事……我……我虽然是妇科医生,可……可我不会做手术……我……我是真没办法……”他因恐惧而支吾其词。
“你得小心了……”徐耀威郑重其事地说道,缓缓地走向门口。
肖永富骤然一惊,连忙拽住徐耀威的胳膊,尖声道:“警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暗示有人来杀我吗?不可能!你——你可别丢下我不管!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你不能这样……”
徐耀威一把推开他,叮嘱道:“你要是不想死,那今晚就把门锁好。如果这都被他闯进来了,那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候你只能靠自己了……”说着跨出了门。
肖永富一脸绝望。
“请进!”
得到张玉容的允许,徐耀威迈进她的房间。
房间的布置很奢靡,茶几、软榻、水晶电视等应有尽有,地毯和床上用品都采用了精美的纹饰,从中可见张玉容从肖家捞了不少油水。
“打扰你休息了,张女士,”徐耀威对待肖家的雇佣依然不失礼节,“耽误你几分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您说——”张玉容想俯身沏茶,却被徐耀威伸手制止。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肖永贵和李萍都是不得好死吗?”徐耀威站着问她。
张玉容的表情僵住了,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沉吟片刻,答道:“记得。”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干了亏心事。”张玉容毫不避讳。
“什么亏心事?”徐耀威的心悬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肖爱珍和她儿子的……”
“我知道。”徐耀威感到不以为意,还以为能获得什么新线索。
“我认为那就是他们干下的亏心事,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打听。”张玉容怯怯地盯着他。
徐耀威离开原地,在房间踱着步,问:“那你是担心肖爱珍会报复吗?”
“她应该不会干那种事的,再怎么说,那两个人关系跟她都比较亲,她不会这么冒失的……我反倒觉得她儿子会有可能。”
徐耀威紧盯着她,问:“为什么?”
张玉容不安地挠了挠腮,沉吟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放心不下:肖永贵死的那天中午,邱飞没让我去给他送饭,你说这可不可疑?”
“以前有过吗?”
“有,但很少,主要是看他心情吧……那家伙只要一发脾气就
邱飞之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