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渐渐暗下来,点了烛火,台上高台玉妆,隐隐有些瞧不清面容。
一阵铿锵声响起来,正唱到“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艳阳天春光好百鸟声喧。”
艳阳天。
春光好。
秦良玉听得正入神,那唱戏的生旦却猛地变了脸色,涂抹在脸上的色彩更加衬得这夜光怪陆离。
沈惟弈身为坐上宾,自然坐得极前,她又陪同在侧,眼看着场景突变。
那生旦手上拿着刀戟,劈头盖脸就要往这个方向砍来,秦良玉看得清楚,刀刃冲的,正是沈惟弈的方向。
一瞬之间,这些日子的所有事情在她的脑海中串联起来,眸光一厉,却知道这桩行刺必定成不了事。
一个模糊的想法在脑子里闪着。
四周有丫鬟仆妇惊声叫起来:“刺客,府里有刺客!”
她甚至听到太守怒声呵斥的声音:“快去抓刺客。”
眼看着刀刃就要抵到沈惟弈的身前,她的视线扫到不远处的一片黑色阴影,咬了咬牙,冲上去偎在了他身前。
刀剑破空,沈惟弈的眼神变得愕然,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不像是以往假作的可怜,此刻真正柔软可依地环着自己的腰。
她这一刀,是为他挡的。
不知怎地,沈惟弈的心被揪住一般疼了起来。
分明不该是这样的。
哪怕她为自己挡了一刀,他也不该心慌到如此地步。
看着那生旦的刀又要往这个方向冲来,他环抱着怀里的女子,三两下挡住攻势。
隐在阴影处的暗卫看主子出了手,这才出来,片刻交手间,便制住了那些假扮成旦角的刺客。
血腥味重起来,整座院子都弥漫着浓重的味道,盖住了原本的草木花香。
太守脚步局促地跑过来,一步三摔,担忧地喊:“谢大人,你无事吧?”
沈惟弈抬了眸子,看向太守,整个人仿佛地狱里来的罗刹一般,吓得他双腿一软,猛地跪倒在地。
“叫你府上的医士来。”
“是,是,我这就去叫。”太守软着声,又呵起一旁的人来。“还不快去把医士带来。”
……
医士跌跌撞撞地跑到塌前,抹了把一路上跑的太急出的汗,沈惟弈在一旁冷冷看着,掀起帷幔:“去把脉。”
声音缓了下,又看向一旁腿肚子直打颤的太守:“叫个你府上的丫鬟来。”
太守慌张应了声,又招手唤了个丫鬟过来。
帷幔又拉上,只剩丫鬟在里头。
医士方才被叫出来,正有些不明所以,便听得那个立在一旁气势令人很是胆战心惊的男子开口。
“愣着干嘛,脉象如何。”
医士哆嗦了下,这才开口:“依脉象来看,并没伤到要害,呼吸平缓,没有大碍。只要好生调理,最迟明日晚间便醒了。”
“只是……这伤口我并没亲眼看到,颇有些拿不准。”
沈惟弈的眸子扫向帷幔,对里头那丫鬟开了口:“看看她的伤。”
待得那丫鬟一五一十地将秦良玉肩背上的伤情况如何说出来,那医士才松了
第35章 挡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