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别……别哭,是……是父皇……对……”体内余毒无法完全清除,楚鸿山现在基本是在靠着汤药续命.
之前只是双腿瘫痪,无法自如行动,在毒性的日日侵蚀下,他的手臂也慢慢失去力气,后来,甚至连言语的能力都在渐渐退化。
这不,他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依旧还是没能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完,只能用尽仅有的那一点力气,微微抬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擦拭女人眼角的泪水。
“父皇,你别说了,我能明白,当初你将我送去上京做质子,是迫不得已,我身为楚家的嫡长女,享受了殊荣的同时,理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不……”情绪激动间,楚鸿山越是着急,发音越是费力。
陈年旧事,冗长沉重,一时间全部卡在胸口,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努力的冲着对方摇头。
“我知道!”所谓父女连心,仅仅通过那咿咿呀呀的只言片语,楚凌兮似乎也能猜到些许。
“父皇是想说后来起兵时的事吗?我相信父皇没有枉顾兮儿的性命,你一定提早通过书信跟夜伯伯打过招呼了对吗?”
“否则,事发突然,阿离不可能恰在那时入宫,将我救下,父皇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对不对,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当年险些在上京的那场宫变中葬身火海,楚凌兮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对楚鸿山这个亲生父亲,更是心存怨念。
除却自己幼小心灵中留下的惶恐与阴影外,便是对他因为野心膨胀而造反的不义之举,她也无法认同。
许是因为自己做了质子的缘故,她讨厌权力争斗,从小便异常渴望和平。
从上京回到南蜀之后,他们父女两人之间的关系,僵硬生疏,加上楚鸿山政务繁忙,父女两人在十年的时间里,甚至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
后来,两国联姻,她兴冲冲寻爱而来,嫁到北宸之后,三年的时间,她未曾往南蜀寄过一封家书。
到底是骨肉血亲,哪有隔夜的仇,曾经把亲情推的有多远,在即将失去的这一刻便会有多少愧疚悔恨。
扶着楚鸿山躺在床上,她依偎在老父亲的怀里,泪流满面,“之前兮儿因为宫变之事心有芥蒂,跟你置气,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是女儿不孝!”
楚凌兮的懂事,让楚鸿山心里越发的生出了浓浓的愧疚之意,一抹猩红不经意间爬上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眶。
其实,当初不是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他根本无从解释,当年他确实传信暗中托付过夜长风,起兵时替他保住楚凌兮的性命,可……
最后的结果却是,对方表面答应,但在行事之时,根本丝毫没有顾忌女孩的性命。
这些年,他始终认为是楚凌兮命大,所以才侥幸存活,直到不久前,他终于在与萧慕轩的对话中,得知了真相。
“仇……放……”他对她的亏欠真的很多,这一生,怕是没有机会弥补了,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不让自己成为阻碍她幸福的绊脚石吧。
想要劝她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可楚鸿山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利索,支支吾吾半天,只零星的蹦出了两个字。
不知楚凌兮是真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还是无论老父亲说什么,她都会应和,反正她就那么微笑着看他,乖巧的
第115章 破碎的镜子,可能粘回原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