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江穿过前厅,来到内堂。
一进内堂就把身上的兔毛大氅脱下了。
此时,凌北在与镇西王庄滨对弈。
庄滨是昨日从固西州赶来的。一收到飞鸽传讯便连夜赶来了,据说跑死了两匹快马。
“我这样急急地从任上偷跑过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见弟妹?”
庄滨见这盘棋自己又胜算无望,连输三盘的他便兴致缺缺了。
“成亲那日自然就能见到了。”凌北淡声道。
“五天后。”庄滨摇头,“我不能待这么久,我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被人告到皇帝那,我就得上京述罪了。”
凌北轻咳一声,神色平静道:“既然明知不能擅自离开封地,你还要离开。”
庄滨气得嘿了一声,“那你明知我不能来参加婚宴,还飞鸽传信给我。巴巴地告诉我,你二十六日要成亲了。”
“我还以为你断情绝爱要孤独终老呢,你竟然要成亲了,这是多大的事啊,我能不巴巴地赶来看看吗?”
凌北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进棋瓮中,淡声道:“我不过是信守橘芒书院时的约定而已。”
“约定?”庄滨陡然想起来,“是了,你我少年同窗时,曾约定谁先娶妻就要为对方做赞礼人。”
说着,庄滨幡然醒悟,“你急急把我叫过来,不会真的要我做你拜堂时的赞礼人吧。”
“要不然呢?”
庄滨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指着凌北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个人成亲,让你先做我的赞礼人。”
凌北只顾分捡棋子。
庄滨一屁股坐回榻上,带着商量的口吻对凌北:
“你知道的,我现在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我不过一介籍籍无名的浪荡少年,现在我已经是镇西王有封地了。无旨是不能随便出封地的,偷偷来你这里已是大罪,你还要我当众给你做赞礼。你要是不想让我死,就忘掉我们当年的约定吧。”
凌北把最后一颗棋子扔进瓮中,“既然不能做赞礼人,你便明日替我去下聘礼,如何?”
“为什么要我替你去下聘礼?”庄滨不解。
凌北将棋具交付给韩征江,走到碳盆边拿起碳杆拨动盆中的碳块。
“下聘之人当然要找身份上过得去的人。”
“所以,你就是看我身份不错,才让我过来,去替你下聘?”庄滨问道。
“要不然你就做赞礼人,随便你选一个。”
庄滨站了起来,吸了口气,幡然醒悟道:“其实你早就想好了的是不是?”
“嗯。”凌北应声。
“你,你……”庄滨气结。
“可就算我去替你下聘。带着几十担聘礼,敲锣打鼓的,我这一路走去姑娘家,还不是会让人看到,这跟做赞礼人有什么区别吗?”
“她在凌府别院,你可以独自先去,聘礼随后到。”
凌北放下碳杆,看了一眼庄滨道:“而且,你明日下完聘就能回固西。”
“如此,甚好。”庄滨很满意。
转念一想,“弟妹为什么会住到你家别院去?”
“她住的房子塌了。”
“怎么就塌了?”
“被踩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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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下聘唱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