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来，住在这里的人，就算有钱也请不来大夫看病。
花禾赶紧拦住了大夫。
“这里面住着的人，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吗？”大夫问洛善依二人。
见二人不说话，大夫摇摇头道：“你们一定是外地来的吧。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患有疠风、虏疮和传尸痨的。”
花和一听，身体顿住了。疠风、虏疮和传尸痨可都是没办法医治的传染病。
男孩见几人不前行了，似乎轻笑了一下。转过头，也不看他们，抬脚便继续钻进一个矮门洞里。
洛善依知道就算给再多钱给大夫他也不可能会去的，她只能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元刚。
元刚近步向前来，对着大夫“唰”地按了一下刀，大夫被吓得一个哆嗦，哭丧着脸，嘴里嘀咕着倒霉、丧气这些话，猫着腰钻进了矮门洞。
随后，洛善依几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里面逼仄阴暗又肮脏凌烂，还有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刺激着鼻子。
大夫从医箱里拿出一块白布蒙在了嘴鼻上。
花禾见状，连忙把刚买的一匹布，撕下几块，分给洛善依与元刚，也学着大夫把嘴鼻蒙了起来。
男孩听到声响回头，见几人竟跟了进来，漆黑的眼睛有了小亮点。
花禾把一块布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却没接，而是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到由几块木板搭成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房子没有门，在门口就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躺里面，老人没有眉毛，两只眼睛烂穿了，头发稀稀拉拉地没有几根，可以看到头顶上很多个溃烂的疙瘩，还有一股恶臭味远远地传来。
“不用看，这是疠风，不死就只能活遭罪。”大夫明显不想近前。
男孩走到老人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沾了灰的半个馒头，撕成小块，喂进老人的嘴里。
老人连牙齿都没有了，艰难地吞咽着。
花禾眼睛泛起眼泪，问大夫，“真的不能治了吗？”
大夫摇头，“已经烂到头顶了，治不了。”说着叹了口气道：“这样活着，死了更轻松。”
男孩一点一点很耐心地喂完了半个馒头。
转脸看向几人，最后目光落在洛善依身上。
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决然和坚定。
洛善依闭上了眼睛，大大的眼泪涌了出来。
接着，她对大夫说，“请你送他走。”
大夫听后有些犹豫，花禾吃惊地看向洛善依。
洛善依点头。
大夫微微叹了口气，作为大夫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除了痛感，再无其他感觉。
死了，才是解脱。
他从医箱里，拿出一包药粉，给到男孩。
“兑水喝下。”
男孩接得很快，但还是看得出，他的手在发抖。
男孩拿起一个破碗，从一个黑污的烂桶里，舀了半碗水，把药粉倒进去，然后将水喂进了老人的嘴里。
喂完，便对着老人长磕不起。
从他抖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在拼命压抑地哭。
洛善依与花禾已是泪流满面，大夫看惯生死也红了眼眶，就连一直面无表情元刚也微微动容了。
老人咽气前，笑了，他的笑容带着清风明月的爽朗劲。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洛善依将花禾手里的布摊开，轻轻盖在了老人身上。
第37章 污糟少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