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大可不必。”
洛善依望着给自己膝盖揉伤药的凌北,低低说道。
凌北淡声道:“你想忍耐?”
“不是本该如此吗?”凌夫人对凌北有养育之恩,冲着这份恩情,自己就该敬重她。
更何况,她也只是在南来待一段时间而已,自己忍耐一下又何妨。
凌北将药慢慢推散开来,又将热敷包盖在她的膝盖上。
站起身坐到床前的凳子上,与洛善依平视,静静地望着她黑亮没有一点杂质的眼眸。
洛善依被他瞧得有些不知所措,心慌慌地撇开了眼。
过了一会,她听见凌北说:
“我知你父亲去世后,你一直在后悔自责,所以对很多事情都在忍耐克己。可是,害死你父亲的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异能,而是别人,你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错加诸在自己身上?而那个人继续逍遥快活,你却郁郁寡欢。”
“你父亲是想要你藏巧度日,可并不是让你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没有自我地度日。我想他更想看到你像从前那般恣意洒脱地活着。”
“现在,你嫁给了我。有什么事,我会和你在一起,你根本没必要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事事小心,处处替人着想。很多时候,你委屈了自己也未必换得别人的一句好。”
“更何况,与你白头到老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去忍耐去委屈自己?”
这是凌北第一次与他说那么多话,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洛善依听着听着,把游离到一边的眼睛又转了回来,轻轻抬眸迎上他的目光,这也是她第一次与他对望。
以前总是羞怯不敢,现在,好像身体注入了勇气,让她有一种破壳的冲动。
她的裂壳就与他第一次对视开始。
第68章 脱胎换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