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目光再次回到许愿树。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老和尚。
一身艳赤色裟衣成了院里最亮的那抹色彩,比起四周像是重新漆上的朱光红柱还要艳。
金线缠裟,法衣缠身,看着便德高望重。
以往她来清宏寺,见到过几个赭色僧衣的和尚,还是第一次见穿着如此正式的和尚。
陈沐烟一看这派头便知道来人道行颇深,应该这寺里的得道高僧,朝他躬了躬身,礼貌地回道:“一切都是缘分。”
静鸿大师颔了颔首,面慈心蔼道:“阿尼陀佛。姑娘一看就是个面善心善之人,有些事该往好处想。”
有些事该往好处想?
大师指的是哪件事?
陈沐烟脑海里又闪过那个破碎的雨夜,红唇扬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觉得有些讽刺,但依旧礼貌地回谢:“谢谢大师提点。”
再次向老和尚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老和尚浑厚空灵的声音再次无迹可寻地传来,“姑娘,下次叫上你男朋友,让他帮你抛顶上去。”
原泽出来时便没了人影。
见他手里拿着祈福木牌,静鸿大师翻了个白眼,“等你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原泽望着陈沐烟祈福牌所在的位置,幽怨地低喃了句“等一下都不行吗”,再是若无其事地回老和尚:“你没事穿这么正式,还人模人样的。”
静鸿大师甩弄着念珠:“这不见未来徒媳吗?”
原泽已经有爬树的架势,他怒瞪道:“臭小子,这棵树能爬吗?!”
“行啦行啦,”原泽三两下往上串,“反正也没人看到,我看看我未来老婆写了啥。”
“你当你师父我不是人啊!”
“您是佛,怎么会是人呢。”
静鸿大师闷哼了声,刚还说他人模人样,这会就成佛了。
“一会给我把满院的金叶子扫干净了再回去,”看着往日沉淀岁月的老庙宇变得金碧辉煌,静鸿大师怒叱道,“你瞧瞧你那老爹都把这寺庙搞成什么样了?”
上次在画堂春居和原毅南提了嘴,原毅南不仅资产雄厚,效率也够快的。让他修补下庙宇,结果他给庙宇来了个大变金身。
清宏寺底下的和尚正在为无故被破坏的寺庙一筹莫展,一听有大慈善家主动提出修缮庙宇,还是无故失踪的静鸿大师的意思,不禁感慨道‘静鸿大师果真是料事如神啊。
“你自己找上他,他恨不得给你修一座金庙。”原泽知道那老头很爱面子。
他爬到相应的位置,一眼便看到了陈沐烟的许愿牌。
很好认。
在一堆褪色湿粘耷拉的祈福带中,一条鲜红的丝带只是沾了几点水。
长臂一伸,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笑得像个孩子。
接着将自己手中的祈福牌和其系在一起,两根红带相互捆绑着,牢牢系在木枝上。
垂挂的两个红木牌悄悄地碰了碰。
身轻如燕地跳了下来,差点溅湿了老和尚的袈裟,被老和尚嚷嚷地又骂了好一会。
老和尚骂累了才停下。
原泽摸着快要起茧的耳朵,“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
老和尚装糊涂:“有吗?”
原泽:“……那她跟你说什么了?”
老和尚:“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原泽真想打点什么发发气。
“给我扫干净了扫扫你那一身罪孽。”他甩了把扫帚给原泽,嘴里哼着经进了庙堂。
原泽手一抓,懒懒地道了句‘知道了,埋头扫了起来。
男人一身正装,刚抄完经的手牢牢地握着扫帚,扫着水中银杏,轻盈地,有点儿像在赶蝴蝶。
风扬动了屋檐下的悬铃‘叮铃~叮铃~作响。
一对相缠的祈福木牌上轻晃着,阳光错错落落洒在祈福语上。
一行是刚劲有力的正楷:[阿烟,你需要一场健忘。]
一行是娟秀轻柔的小楷:[原阿泽,我需要一场健忘。]
第17章 我需要一场健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