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跟小嘉讨论过了，今年就还是让他们在这边。”赵安北品出了赵仪未说出口的责备，耐心解释：“明年行知就要升初三了，沪市那边跟这里用的是不同的教材体系，加上户口也在这边，如果去那边，影响实在太大。”
“这方面确实是。”郑仪认同地点了点头，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但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有没有回来发展的打算？上清的发展前景虽然比不上沪市，但是也相当不错。最重要的是，你的家在这里，你爸葬在这里，你的老娘、你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赵安北低头认错，“是儿子不孝，没有好好照顾您，也没能时常回来看望爸。”郑仪摆了摆手，“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打紧的，在这里养养花晒晒太阳，跟老姐妹聊聊天逛逛街，日子过得很好。至于你爸，都去了这么多年，估计早投胎去了。”
“要说对不起，小北，你最对不起的是嘉嘉，还有贝贝和宝宝。嘉嘉今年比去年瘦了那么多，你看到了吗？贝贝和宝宝对你的生疏，你又看到了吗？”
赵安北沉默了，这些他不是没看见，他也感到心酸和无奈。但是沪市那边正有大好的前景等着他去拼搏，让他偏安一隅，他做不到，他赵安北绝不是蜗居一方的人。
知子莫若母，郑仪了解赵安北心中的想法，正是了解她才更无奈和慨叹。要是自己的身体中用，能帮嘉嘉分担一些就好了，可惜她给许嘉带来的只是负担。
“小北啊，我了解你的想法，知道你想干一番大事业，这点我得夸你，没法说你错了。”郑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希望你多看看身边的人，我们的一生不是只有自己的事业，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你要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好的，妈，我明白了。”
“有空就多回来看看，孩子一眨眼就大了，我也一下子就老啦。”郑仪也不再多言，就着赵安北的搀扶站了起来，慢慢地往门口走去，“时间从来不等人，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她希望，儿子是真的明白。
赵安北一个人坐在静谧的茶室里，慢慢地饮着杯中已经变凉的茶，苦涩直入心底。
乡下的夜比城镇的夜来得更早，也更漆黑和寂静。九点半，村里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火，天上散落的星子愈发明朗。偶有狗吠声远远地传来，打破了这一方天地的静谧。
江明灿钻进程归云的被窝，被子蓬松柔软，散发出一股清新的皂香。她把头蹭到程归云的肩窝处，开始撒娇，“婆婆身上的味道好香啊。”程归云乐了：“婆婆老喽，身上的味道是老太婆的异味，哪里会好闻？”
“才不是，我就喜欢婆婆身上的味道，婆婆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好闻。”
江明灿从周岁起到七岁，是跟着公公婆婆在乡下生活的。那阵子江慧?龅纳?飧崭掌鸩剑??烁?⒆痈?玫纳?钐跫???土址饺萘礁鋈嗽谀戏矫蝗彰灰沟卮蚱疵β怠
江明灿刚过完周岁没两个月，得了一种叫夏季热的病，病情来势汹汹。听小婶说，最严重的时候她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她舅舅过来看望她，见着外甥女这副模样，心疼得直掉眼泪，怪林方容狠心，女儿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在外面不回来。
是江衍庆和程归云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江衍庆到处打听哪里有好医生，带着她四处去求医。有些地方离枫溪有几十里的路程，在交通不发达的九十年代，是江衍庆背着孙女儿星夜出发，一步一个脚印走去的。医生开的药方里，有些药要在夜里去野外找，也是江衍庆提着煤油灯在山林里通宵搜寻。
程归云呢，则在家里精心地照看江明灿。小明灿吃不下东西，她费心熬出稀稀的米汤，小口小口地喂。吐了出来，就隔一会儿坚持再喂。家里穷，用不起电，但夏天又很闷热，她就用蒲扇不停歇地给小明灿扇风，很多个晚上都没有怎么合过眼。
那时候还只有四岁的江明烨，也大概明白妹妹是生了很严重的病，他不吵不闹，还会坐在小板凳上，帮婆婆清洗要给妹妹煮粥用的荷叶。
初秋来临时，小明灿的病来了，身上也渐渐有些肉了，可江衍庆和程归云的脸颊却凹了下去。江明灿能说话时，最开始学会的是喊婆婆，然后叫的是公公和哥哥。
“婆婆，你给我唱首歌吧，小时候你哄我睡觉唱的那首。”
“太阳下山喽行人稀，月亮
第30章 我看上了你，说明我觉得你很不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