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做什么。”
良久，沈长苏终于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他问沈长苏：“你不怕我？”
她摇摇头，“我只怕黑，可要是有你在我便不怕了。”
细腻的温暖入怀，姜池收敛臂弯，将她放到腿上。
“那就这么待一会。”
他闭上眼睛，沈长苏贴靠他胸膛，心脏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听着那声音，她的心渐渐宁静。
她很听话，待多久都没有多问，如她进来时那般，她说自己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只想陪陪他。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沈长苏已经换回了原本居住的房间，窗外小院的鲜血已被人清洗干净，可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她回想起姜池的状态，叫来陈朝，只问他一句话：“孟淖死了么。”
后者一愣，随即答道：“在牢房里关着，还没出来。”
“我想见他。”
“……”良久，陈朝道：“好。”
关押孟淖的牢房是间上了门锁的小屋，此情此景让人想起同样被限制自由的雪妃，可比起雪妃，孟淖坦然自若，早已看淡生死。
沈长苏进去，孟淖微微栖身，“当奴才的，规矩都嵌到骨子里去，姑娘若还当认识我一场便受了这一拜吧。”
端坐的脊骨随着他虔诚一拜，仿佛压了千斤。
“孟大监，我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说罢。”
她抿了抿唇，终于鼓足勇气，“你不要再对姜池怀恨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冷血。”
孟淖抬眸，眼中不乏诧异，他想不到沈长苏要说什么，所以静静的等，但他更想不到的是沈长苏口中说出的这句话。
他嗤笑，一时间觉得她无药可救。
“被一个恶人善待了一段时间，姑娘便以为坏人变成好人了吗。”
沈长苏摇头，目光坚定，“不是，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昨晚你们散了以后姜池把自己关起来好久，我在他身边待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像昨晚那么悲伤，对，你没有听错，是悲伤，不管你信不信，可我感受到了，在我贴近他的一瞬间。”
孟淖久久无言，是震惊，亦觉得荒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沈长苏盯着他的双眸：“我想来告诉你，姜池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他建立云村，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他让舒婆婆将他们养大成人，将来的去处皆由孩子们自己决定，有的在别处落脚，有的留在云村，还有的选择留在宫里，就像你和雪妃一样……”
一直很想弄明白孟淖和雪妃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妃子，一个是卑贱入尘的宦官，他们从一开始是怎么认识的。
直到孟淖告诉她，他和雪妃都是姜池的孩子，他们都要叫姜池一声干爹，不论是否年长都是如此，她又想起舒婆婆曾说雪妃也是她养大的，她一下子豁然明朗。
原来他们一开始的相识很简单——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浪子。
不知何故到了云村，一点点长大成人，摆在面前的两条路途，他们选择追随姜池入宫。
第76章 不要再怨憎他了，孟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