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五岭山。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在蜿蜒曲折的土路上行进着。
为首的老头骑着牛,一只脚半曲着搭在另一条腿上,悠然自得地吸着烟枪。
他身后的牛车上拉满了人,光是他们带来的行头,就占据了半个牛车。
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年轻人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坐在他左手边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正宗杭州话道:“三叔,我怎么感觉这路越往里走越偏僻,咱们找的这个向导,靠谱吗?”
他们一路过来,走过许多地方,也找过几次山民做导游,几经波折最终来到这里,自从被这小老头引进山道,一开始还可以看到零星散布的几座房屋,随着深入逐渐被茂密的灌木和高耸的峭壁取代。
通往村落的路应该是常有人走动的,可是他们走的道却是杂草丛生,一看就知道荒废了许久,吴邪怀疑,这个老头是故意把他们往偏僻的地方引。
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最适合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要是人家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是很容易得手的。
结合这一路走来的经历,吴邪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吴三省正琢磨着手里的资料,听到问话抬起头施舍般的看了吴邪一眼,啥也没说,继续低头干自己的事。
吴邪一头雾水。
一旁的潘子乐呵呵地出来接茬,“呵呵,放心吧小三爷,就算发生什么事儿,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怕干不过一个老头子吗?何况干咱们这行的,有时候就是得往犄角旮旯里钻,你初来乍到,多经历几次就明白了。”
意思就是说,小场面,大家都有经验,让他别担心。
吴邪想想也是,要真有什么事他们也会想办法应付,基本上轮不到自己操心。于是按下心头的不安,继续欣赏起美景来。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那人背靠着车板正闭目养神,双手环抱着一根被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浑身散发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气场,显然身边发生的事情不在他的反应射程内。
他其实很想问他,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是不是上次在我三叔那儿买的那把黑金古刀啊?可一想起前几次失败的经历,吴邪只能默默地别过视线。
算了,跟个闷油瓶计较什么呢?
殊不知他刚转过头,对面的人便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合上。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牛车停在一处斜坡上,所有人一见要下坡,都自觉地从车上下来。
到达这里后,周围除了望不见头的丘陵之外,已经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了。
老头下来得最早,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似在寻找着什么,嘴里不住地嘀咕着:“奇怪,莫非来早了?”
吴三省走上前问,“怎么,除了我们外还有其他人要来吗?”
老头愣了一下,立马讪笑着摆了摆手。
“当然不是,我还没和几位说吧?咱们呀,要是想进到这山里头的村子,须得走水路,要走水路就得坐船过去,这里的船工和我有些交情,每次我只要带人一过来,他家狗子就会自己跑出来领路。几位先等等,我去叫两声就出来了。”
话罢,老头手放到嘴边,对着林子里一吆喝:“驴蛋蛋!”
一阵风吹来,把老头的声音拉出去很远。
这四周地势高,被繁茂的植被环绕,林荫遮蔽,突然被山风一灌,众人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一股子凉意。
这时,有人突然叫道:“谁!”
吴邪扭头,出声的人是闷油瓶。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听前方一片高耸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的响声,被闷油瓶一声呵斥,一个人慢慢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待众人看清来人的模样,皆是一愣。
实在是那人的打扮太过怪异。
他头上戴着一顶乌纱环绕的帷帽,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身着一套深色长衫长裤,手上、脚上分别用粗布缠绕,裤腿也用绳子扎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被包裹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丝皮肤裸露在外,乍看之下,颇有种中埃混血粽子的味道。
因为看不到脸,吴邪只能从他微弱的肩臀比中勉强分辨出这是个男人。
那么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是他一直都在?
这片林子里的地上到处都是干枯或腐烂的树叶,如果有人靠近,一定会发出声音。如果他不是身怀绝技的粽子,那就是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人就已经站在那了。
这点吴邪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看到三叔他们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同程度的变化,吴邪也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又有一只狗从后面走了出来,它来到男人脚边坐下,抬起头看着男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是没有发出一声狗叫,乖顺得不行。
老头一看见它,便叫道:“驴蛋蛋,过来!”
“呜~”被喊了名字,那狗看看帷帽男,又看了看老头,最后站起来朝老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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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埃混血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