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弟,你这两学生藏的未免太好了,为兄这一趟过来,是一人都没瞧见啊!”
“咳咳……子安兄~你这可就是倒打一耙了。”
“明知晓二人刚迁进了宅子,偏去面馆那候人,你这人觉着时机未到,自己不想见,还硬要怪罪愚弟身上,咱读圣贤书的,可不能不讲理。”
“嘿!任重此言差矣,为兄可不是读书人,莫要拿你书生那把式糊弄我。”
“为兄可是满眼臭钱铜子儿的商人,与你这辛巳年恩科会元可不一样,哈哈哈。”
俊朗青年摇了摇头,道:“都六年前的事儿了,弟早就忘了。”
儒雅中年人皱起眉头,厉声道:“不能忘!家父对你几多赞许,而今,你若丢了豪情壮志,他日泉下何以有颜面见他!”
“此行你便是这等姿态,早知如此,为兄倒不如不来的好!”
青年有片刻沉默,缓缓道:“严师与我恩重如山,弟不敢忘,家父之死,弟不敢忘。”
“午夜梦回都是此间之事,如何能忘?”
“那便好,京城那边阿爷的门生众多,这些年多有帮助,只是那潘姓之人朝堂之上咄咄逼人,一心要崩析阿爷门生,为兄恐连累无辜之人,暗中联系那些士子不必正面与那潘姓老贼作对。”
“实在是可恨!可惜为兄一介商贾,嫡兄早夭,又是庶出,未曾考取功名,于朝野懂得不多,不能相助一二,哎……”
“自任重你会试一举夺魁拿了会元,家父便曾放言‘此人大才,可堪国之栋梁可你父忽离奇死亡,不得不放下即将到来的殿试,回乡守孝三年。”
“那贼人欲离间你与家父,说是家父隐瞒了此事,不让你尽孝,此事滑天下之大稽,家父从未如此,更甚者还派往医术老辣的大夫随之前往。”
“只是那贼人截获飞鸽,家父根本未得到消息,此事又捅到你那里,背后之人显然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只待你入套。”
“任重弟,此事怪不得你,为兄此次便是去了你的心结,为兄知你已守孝六年,自第二年家父离世后,你便疯癫至此山野,孤身一人,莫要郁结此事了,家父怎会怪罪与你。”
“他老人家一心为朝廷,为百姓,离世前,家父曾言,他仍有两个心愿,一是没见到你连中三元,二是你父之死未查到凶手。”
“为兄日日不敢放松警惕,如今守孝之期已过,任重弟,勿要颓靡,我等还有未完成之事!”
桌旁的俊朗青年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这些年何尝不怨恨自己,如此轻信他人,怀疑恩师一片赤忱之心,不仅未能尽孝还未能报恩!
他俯仰皆愧!无颜以对!
之前村里传言有人请他做西席,不过是恩师弟子得到消息,不忍见他如此堕落,让他振作罢了,可钻进死胡同的人怎么听得进好心之语,他怎么!能!配得上恩师往日的倚重。
于是统统撵了出去,图个自我折磨。
幸好秦家姊弟二人点破迷津,私下问候了恩师二子严年,字子安,精通商贾之道的奇男子,二人常有书信来往,只谈近日,不谈历往。
万万没想到,子安兄为解自己心结,千里迢迢来此,这等恩义,如何叫人不动容!
第74章 山野密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