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何物?”
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简,看向被嬴敖放在大殿中央的脚踏式纺车,有些疑惑。
其余众人也是打量片刻,随后李斯语气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依臣所见,此物应该是一架纺车。”
“哦?”
纺车是什么东西,他们都知道,但是在场的众人中还真没几个人见过实物,毕竟身份在这儿摆着。
嬴敖看向李斯,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不错,这正是一架新改良的纺车,李大人眼光毒辣啊。”
李斯苦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语气有些唏嘘:
“哪里是什么眼光毒辣,微臣自幼丧父,幼时家贫,全靠母亲纺纱织布度日,以此供我读书;
我也曾为母亲帮忙,亲手操作过这些东西,就连织布我也略会一二;
可惜母亲劳累过度,落下病根,早早的便去了。”
嬴敖倒是没想到李斯小时候过得这么惨,也难怪他和韩非一比,就显得功利心较重。
韩非自幼出身王侯,吃穿不愁,锦衣玉食,自然对钱财名利没什么直观感受;
李斯则是过惯了苦日子,就算在小圣贤庄求学时,也多靠他老师荀夫子接济;
往好听了说,这叫师徒情深,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可以被称作寄人篱下。
嬴敖无意中提起了李斯的伤心事,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倒是李斯爽朗一笑,自己打破了略显僵硬的气氛,看着那架纺车道:
“君上今日带来的这架纺车倒是和我之前用过的大不相同,我也只是凭借着那个转轮,才敢大胆一猜。”
“哦?有何不同,值得你这时来此?”
嬴政闻言看向了嬴敖,自己这个三弟是个惫懒性子,属于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类型;
尤其是自己两个弟妹怀孕之后,他就更有借口了;
一般没事儿不会往咸阳宫里跑,生怕自己把他扣下,让他帮忙干活儿。
今天他破天荒地来这儿一趟,还是大晚上来的,足以说明这架纺车意义非凡。
嬴敖点了点头,但是却没直接回答嬴政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王兄可知春秋霸主齐国名相管仲,以经济手段针对鲁国、楚国之事?”
嬴敖的问题难不倒嬴政,不光嬴政,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熟读史书之人,都知道这些事情——
《管子·轻重戊第八十四》记载:
在管仲的经济战下败下阵来的第一个倒霉蛋,是齐国的近邻鲁国。
齐鲁两国的老祖宗,一个是周公旦,一个是姜子牙。
两国历史渊源深厚,本应睦邻友好,但却一直暗中较劲。
虽然在很多方面都互不相让,但毕竟是邻国,又深有渊源,所以两国之间的经济往来,却非常密切。
鲁国人善于生产一种细白的绢布,叫‘鲁缟,以质地轻薄坚韧而闻名于天下;
有一句成语叫‘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说的就是这种绢布。
而为了对付一直和齐国较劲的鲁
第279章 经济战争,拾人牙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