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诧异,眼前的老人并非别人,正是苏铭远。
而一同下车的,还有一身黑色休闲装的苏景萱。
苏铭远看向凌锋,笑道:
“小锋,有些日子没见了,想不到在这里遇上。”
凌锋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老人,是像小时候一样,叫他苏爷爷,还是改口叫苏先生。
他只能点头回应道:
“挺巧的。”
苏景萱一脸戒备,白了凌锋一眼。
越野车中,走出三名安保,护着苏铭远,走入梵安寺。
空气越发的湿热,山风卷起经幡,山雨将来。
寺中香客寥寥。
大雄宝殿中,苏铭远神情肃穆,行完跪拜之礼,恭敬上香。
梵安寺的主持亲自接待。
礼佛完毕后,住持双掌合十,说道:
“苏老施主,寮房已经预备,请移步。”
住持在殿门外,看到凌锋,也是施了合十礼,转身安排人接待。
几人擦肩而过,苏铭远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凌锋,叮嘱道:
“小锋,苏家这段时间,出了许多变故,我会在寺中礼佛两日。如果有空,可以找我聊聊天。”
说罢,又看向李沐清,笑道:
“如果我没记错,姑娘你,应该是李秉松的千金。”
李沐清点头笑道:
“苏先生,您好,我叫李沐清,李秉松是我父亲。”
等苏铭远走后,凌锋三人进入大殿。
凌锋不信鬼神之说,却依旧被李沐清拉着,两人一同跪在拜垫上。
上香完毕后,三人离开大殿,在寺中闲逛。
诵经之声,不绝于耳,伴着香火气息,令人心神宁静。
凌锋轻声道:
“沐清,既然来了,理应拜访一下辨空。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李沐清“嗯”了一声。
三人走向梵安寺的寮房。
辨空的房舍,门扉大开,山风习习。
屋内的竹塌上,辨空盘腿闭目,已然入定。
李沐清站在门口,打量瘦骨嶙峋的辨空,低语道:
“阿锋,他好瘦啊,与其他僧人完全不同。”
凌锋环顾屋内,简陋至极,又转身退出房间,立于檐下。
看向乌云遍布的天空,轻声解释道:
“修行之人,有人修心不修身,有人修身不修心,辨空居士,身心皆修,而且是苦修之法,日中一食,过午不食,怎会不瘦。”
“他不饿吗。”
凌锋摇头说道:
“苦修之人,无嗔无喜无冷无热无风无雨无饥无渴。”
李沐清摇头叹息。
三人准备离开。
一声惊雷,疾风吹动铜铃,铛铛作响。
山雨急袭而来,水汽空?鳌
庭院中的银杏树,葱绿中泛着淡黄,迎风沐雨。
梵安寺的青瓦老檐,水滴成珠,诗意盎然。
三人只好重新返回,在屋檐下避雨。
凌锋看向李沐清,笑道:
“今天下雨,会不会扫了你的兴致。”
李沐清将手伸出屋檐,感受雨水的丝凉,轻声笑道:
“这样挺好的,难得清静。”
恰在此时,相隔的房门,突然敞开。
苏景萱走出房间,同样站在屋檐下。
李沐清主动招呼道:
“苏小姐,你好。”
苏景萱客套地点了点头,回了声你好。
几个年轻人,立于屋檐下,看着古刹山雨。
过了片刻,李沐清玩心萌动,眸中秋波,飘向凌锋,打趣道:
“你们凌家,几代都是做学问的,家学深厚。此情此景,不知凌公子,可有诗否?”
凌锋低声道:
“我不会作诗。十六岁高中辍学,儿时背的诗词,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李沐清挽着凌锋的胳膊,撒娇道:
“不可能,据我所知,你的记忆力非常强,来一首嘛。”
相隔不远的苏景萱,忍不住皱眉,白了凌锋一眼。
架不住女友的千娇百媚,凌锋沉思片刻,想起家世过往,感伤道: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李沐清家庭美满和睦,享尽人间富贵,对所谓的悲欢离合,无从体会,只是微微一笑。
不远处,苏景萱听到这首凄凉的诗词,杏眸有些愣神,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感同身受,不经意地瞥了凌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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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轩提醒道:
“凌总,我们的车停在山脚下。要不我借把伞,去下面把车开上来。”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是苏铭远的声音。
凌锋剑眉紧皱,虽然不清楚苏家是否牵扯当年的绑架案,但苏铭远重利忘义,见死不救,却是铁板一样的事实。
他不想面对这个老人,冷声道:
“一起离开。”
三人随即奔向朦胧细雨中。
第146章 梵安寺的雨景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