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其他人退出去。老鬼，在门口候着。”
凌锋蹲下身子，调整折叠单人床，让辨空得以斜躺着，方便问话。
“磊子，把过程录下来，如果有问题，随时打断我。”
辨空经过注射后，神志恢复了许多，看向凌锋，轻声笑道：
“凌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凌锋牙关紧咬，掏出手机，翻开父亲生前的照片，递到辨空面前，逼问道：
“我和他长得很像。梵安寺第一次见面，你替我解围，那个时候，你就认出了我，我说的没错吧。”
辨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但很快消逝，随之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放下手机，双掌合十，连声说道“罪孽”。
凌锋双眼一闭，用力拍打额头，怒火中烧，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偏要装作佛门居士，怒斥道：
“多年前，我和你是同行，那些刑讯手段，你在我父亲身上用过，如果对付你，不知你能撑多久？”
辨空双掌合十，再次说道：
“凌施主，我罪孽深重，你不应该救我。我不能自杀，也不能被他人所杀。死于经书火场，是最好的结束。”
凌锋目光冰冷，盯着瘦骨嶙峋的辨空，追问道：
“为何？难道是你罪孽太过深重，罄竹难书，一死不足以谢罪？”
辨空摇头，叹息道：
“罪性虽空，缘起是实，自有定数。自杀源于痛苦，源于贪嗔痴，而三者皆由于无明，不知世间生死苦乐。佛家有五戒十善，五戒之一即不杀生，自残伤人，皆为杀生。”
凌锋剑眉紧皱，他想揭开这个人的虚假面目，从心理上彻底打垮他，冷声道：
“我为父报仇，对你用私刑，虽然于法不合，但也说得过去。我为何不能杀你。”
辨空叹息道：
“因果循环，徒增罪孽。我因你而死，你生杀孽。你因我而杀人，我再生业障……”
“够了，我没功夫陪你讲经论道。告诉我当年的真相，谁指使你的？”凌锋怒声打断，他实在没心情和这个混蛋扯下去。
辨空双掌合十，闭上双眼，仿佛已经入定。
凌锋星眸喷火，箭步冲上前，揪住辨空的衣领，将他甩到地上，又拽着他的手臂，拖到书桌旁，怒声吼道：
“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一切。”
辨空低声诵经，并不答话。
凌锋牙关紧咬，抓住辨空的左手，按在书桌上，抄起一旁的雕刻刀，狠狠切了下去，半截断指带着鲜血在书桌滚动。
剧痛之下，辨空全身打颤，但双目紧闭，诵经之声越发宏亮。
凌锋怒不可遏，手起刀落，再断半截手指，鲜血飞溅到白色的衬衣，赫然醒目。
辨空脸色煞白，瘫靠在书桌旁，只能通过诵经，忘记肉身痛苦。
凌锋星眸怒睁，心中暗自骂道：
“妈的，又一个欧阳伦。”
当他再次举刀时，却被一旁的秦天磊制止。
“阿锋，你要保持冷静。”
凌锋扔下雕刀，冷声道：
“叫老鬼进来。”
秦天磊转身走向仓库大门，安排老鬼检查辨空的身体状况。
凌锋点燃一根香烟，看着老鬼处理辨空的伤口。
他隐隐地意识到，一般的刑讯手段，对辨空并不管用，这么多年的苦修，几乎是一种慢性自杀，与之相比，突然的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在一心求死。
第161章 审讯辨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