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鼻地狱。”
凌锋冷笑道：
“这万千世界，于你我而言，只是过眼浮云。如果我们未曾相遇，再过数年，可能会以各自的方式，了结自己。”
辨空轻轻点头。
凌锋接着说道：
“佛曰：实无众生可度，佛不度人，唯人自度。你即使雕再多的佛像，到头来，也只能自己度化自己。我和居士素未谋面，却在佛前相遇。这种法缘，是希望你我度人度己，互相度化，了却这段业障。”
辨空长叹一口气，合十施礼，轻声道：
“凌施主有慧根，令人倾服。请尽管讯问，知无不言。”
凌锋星眸冷冽，郑重道：
“我父亲是个儒商，性格谦和，很少与人置气，更不与黑道来往，吴天熊为什么下死手？有人雇佣吗？”
辨空回想片刻，坦诚道：
“我们只负责执行，从来不问行动原因。同行的还有一支雇佣兵小队。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你父亲的研发成果。”
凌锋追问道:
“以你对吴天熊的了解，可能会是什么原因？”
辨空摇了摇头，叹息道：
“吴天熊性格复杂，喜怒无常。吴天熊的父亲吴任启，是江海地下大佬。与其他势力不同，吴家喜欢养育孤儿，培养成杀手。”
“你也是其中的一位，对吗？”
辨空点了点头，拿起情报资料，沉声道：
“我离开吴家已经十年，这些资料
提到的行动、人名，有一些我知道，但很多我不清楚。”
说罢，将其中的厉害角色，一个个清理出来。
凌锋追问道：
“吴家有哪些地下产业？”
“吴任启是靠贩卖鸦片起家的，吴天熊子承父业，继续做面粉生意，还有地下赌场、钱庄、军火，只要能赚钱的，基本都有涉及。”
凌锋目露难色，吴家这几年一直在大力洗白，剥离黑色产业，效果显著。
“他们的面粉货源在哪？”
“泰国，吴家在泰国有很多产业。”
“那伙雇佣兵，你了解多少？”
辨空再次摇头，回忆道：
“不好判断，都是为钱卖命的。”
凌锋看了一眼时间，下午还要赶回致远集团，参加董事会议，追问道：
“根据情报，你十年前应该死于意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辨空叹了口气，回忆道：
“你父亲的案子，做的很隐秘，参与的几个人都被灭口，我受伤坠河，侥幸存活下来。”
凌锋笑道：
“既然是隐秘行动，知道你们行踪的，应该不多，吴天熊嫌疑最大，没想过复仇吗？”
辨空合十道：
“吴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就算还他一命吧。从此天高路远，两不相欠。”
“为什么留在江海？不担心暴露吗？”
辨空叹息道：
“一切随缘吧，我到处流浪，形如孤魂，最后又回到江海，被梵安寺收留。”
凌锋对浪迹之感，深有体会，感慨道：
“身似浮尘雨打萍。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两人相视一笑。
凌锋继续问道：
“既然有心皈依，为什么不干脆剃度了。”
“佛法在人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是否剃度，无关乎修行。”
凌锋看了一眼时间，该动身了，说道：
“梵安寺的僧人正在联系你，明天我会安排送你回去。”
辨空略感诧异，疑惑道：
“你打算放我离开？不怕我逃跑吗？”
凌锋站起身，冷笑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想逃，何必等到今天。你现在一身病痛，积重难返，只会生不如死。不能自杀，也不能他杀。允许你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是我的最大善意。”
还未走出两步，突然停下，转身问道：
“我父亲的案子，苏家有没有参与？”
辨空低声道：
“苏吴两家好像没有来往。我的命令来自吴天熊，没有见过苏家人。”
凌锋面无表情，转身快步离开。
今天的收获很大，但他依然没有搞清楚，吴天熊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所图？
只能先赶往致远集团，参加下午的董事会议。
第175章 度己度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