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白衣书生出来凑个热闹。
“咦?这不是赵暝吗?赵暝,早就听闻你是五品术师,移物一术炉火纯青,不知与我书院四品书生,谁能更胜一筹?”
赵暝手持老祖信物,在山间小径踏步而行,“吴师兄书生一途实乃天下第一,赵某不敢与其争辉!”
那四品书生吴品听罢,气的直牙痒痒,再出半步,指着骂道:“赵暝,别当缩头乌龟,与我一较!”
说罢,这书生便要飞身而下,与赵暝来一场书生与术师的比试。
“胡闹!”
震耳发聩,赵暝身边的书院领路人是个老者,老者身穿灰袍,境界不知,但大抵已经超过了书生五品,正式进入书道一途。
书道一门,五品之下,皆是书生,五品以上,才能称之书道,最顶尖的人称之书圣。
不过书道自流云发源几百年来,只出了一个圣人,其他的最多是半圣。
灰袍老者一声“胡闹!”,震的那四品书生吴品后退三步,不敢再造次。
反观是距离老者最近的赵暝却镇定自若,这倒不是赵暝的境界有多高,反而从侧面应证了灰袍老者在书道一途走的极远。
书道以言伤人,一生修为都能通过声音传出,他们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招式,只一言便能分高下。
方才灰袍老者施展的修为,只是叫吴品不要再胡闹,也没伤他的意思。
所以吴品也只是退了三步而已。
灰袍老者一路护送赵暝去见院长,书院中的书生就算再想和术师比较,也得等赵暝见过院长才行。
二人沿山中小径再前行半个时辰,直达后山院长居所。
一处临湖而建的竹屋。
湖水呈碧蓝色,上方氤氲而生雾气,仿佛仙境。
灰袍老者将赵暝送至竹屋前,缓缓离去。
“进来吧,赵暝!”
隔不多时,赵暝耳边传来一声叫喊,赵暝只觉心神震慑,一条腿不听使唤地跪了下来,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术师跪书院!
赵暝苦笑一声,重新站起来。
院长苏无用的实力深不可测!
还有一点,这老小子记仇!
拍拍膝盖上的灰,赵暝推门进来,直接绕过前院,直通后湖。
往年术阁与书院有任何的纠缠,都是赵暝前来拜门,所以对这里格外熟悉。
远远瞧见,湖边有一中年人正在垂钓。
一人,一竿,一鱼篓,倒也相衬。
赵暝快走几步,拱手道:“术师赵暝拜见院长!”
“嗯。”中年人毫无其他动作。
赵暝紧张的神情方才缓缓放下,往年拜见院长苏无用,这小老头总要出言教训自己一番。
“院长这半圣之途可谓是顺风顺水,小子记得,上一次得见院长,院长还是满头白发!”
苏无用抬眼,依旧没看赵暝,问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赵暝尴尬一笑,也就不说废话了,直言道:“老祖今日察圣言降世,就在西都!特命我来告知院长。”
终于,一向平静的苏无用终于有了其他动作,他缓缓偏头,展现出他那一副雄武有力的中年面孔,嘴唇上下蠕动,许久说不出话来。
圣言降世!
多少年没发生过的事情了。
圣言!
圣言!
圣言!
书院立世根基,现存圣言一百七十六条,足以令书院万古留存。
距离上一次圣言降世,那还要追溯到七年前,当时西楚二皇子出圣言,得紫气,最终登上皇位。
凡出圣言者,皆是上天选子,有大作为。
苏无用也有圣言,而且是三条,圣言加持下,苏无用得以半生晋半圣,与术阁老祖,道门李魏西并称当代三人。
无人敢与其争锋!
“何人?”苏无用强忍心底的震撼与狂喜,问道。
赵暝不动声色双手一揖,退了三步才说:“老祖没说!”
“砰!”
下一刻,碧蓝湖面中心突然炸起百米水花,一声巨响,将山顶紫气都冲散不少。
赵暝就知道,就知道,就知道……
这次书院之行不会太平。
院长一怒,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百米高的水柱冲天而起,而后缓缓平静下来,赵暝提前退了三步,可还是淋了一身,脚边还有红鲤在不停的蹦?。
……
……
“苏无用又在发什么疯?”
与此同时,西都天门观有人发出感叹。
“东山上的紫雾怎么散了些?”
身穿青色旧道袍,木簪结发的素净女子站立,手拿明黄符篆,贴近眼睛,仰望东山,有些严肃地问道。
与女子不同,她的师父是个长胡子的老道士,这人怀中抱着拂尘,喝茶瞧天,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苏无用生气了,而且观紫雾,这气还不小。”
“何事?”女子放在手中明黄符篆,将目光从东山上撤回来。
当即,明黄符篆便着火,在女子芊芊细手中燃烧殆尽,而女子丝毫不见疼痛。
老道士抚须摇摇脑袋,“这个怕是只有术阁里的那个老妖怪知晓了。”
道门只专心钻研炼丹,符篆之术,偶尔风水堪舆,八字批命,对旁人的心思可不知。
女子能瞧见东山紫雾扩散,也是凭借符篆的功劳。
“好了,不说这些啦,进宫的丹药可练好了?”
女子从袖中摸出一精巧盒子,双手呈上,交给师傅,恭敬道:“炼好了,根本固基之用,可皇帝根子弱,怕是吃再多也无济于事。”
老道士收下盒子,一挥拂尘,略带严肃:“皇家的事,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好,专心炼丹!”
“徒儿明白。”女子低头诚心接受。
“半年后,三门大比,为师准备派你出战!”
“啊?”女子一声惊呼,一脸的不可置信。
半年后,西都皇城。
术阁,书院,道门。
三门大比,搏个名声。
胜者便可越居三门首位,有此情况,到时三门肯定会派出各自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为师门百年声誉奋力一搏,姜白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替天门道出战。
老道士或许看出自己这个小徒弟的疑惑,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姜白的肩:“不要有压力,我天门道讲究自然,首位的位置,我天门道并不在乎。”
“可……”姜白小脸紧绷,想要说些什么。
“自有世人评说,好了,为师先进宫了,你且修行吧!”
姜白目送老师出观,前往皇宫。
老道士走后,姜白甚是疑虑。
自己入天门道不过三载,境界只堪比二品炼丹师,一品半符篆师。
这般低微境界如何能替天门道和其他两门争锋?
术阁有年仅二五便晋升五品的术师赵暝,一手移物本领深不可测,乃是西都年轻一辈第一人,此人半年后大比,定要出战,自己如何能敌?
暂且不论术阁,单单东山上的书院,虽书院有没落之势,可有半圣压山门,年轻一辈三四品书生居多,更有方儒士半步入书道。
无论是赵暝还是方儒士,姜白都没有一丝机会获胜,所以姜白疑惑老师为何要自己代替天门道出战?
道门无为,顺其自然,可也不是这么一个自取其辱的法儿啊?
姜白道袍随风而起,她站在道观门口,看道观门前香客游人如织,心思繁杂。
第003章 各方反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