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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明
      静谧不堪。
      瓦砾中仿佛有细长的影子歪斜着,在月光的折射中分成三截。
      没有一点声响。玻璃碎片上似乎还沾染有脏污的血液,地面一片狼藉。
      废墟。腐朽的城墙只存下半壁,月影落下,冷清却又骇人。
      无法分辨季节,只有冷的月和轻的风。温度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舒适,不会令之生疑。
      但空气却是清新的。碎木满布曾经的文明旧址,杂草的根茎被翻出,空气中还存在着属于泥土的气息。
      应该说是没有生人吗,总是不闻有任何言语声,甚至连虫鸣也消逝了。广阔,却又封闭;四周,是无穷的黑。
      意识到醒来时身体已经率先动了,玻璃碎片再看不出之前的样子。
      毫无真实感可言。
      无法观察思考着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能行走,但却感到扭曲;悖德感充斥着,矛盾交杂混合……
      断墙下是木屑,有燃烧过的痕迹,应该是很久之前的……
      那幅光景又涌身体的某处,那应该是心脏吧……凄惨的光景,无数生命化为碎块,那种气味,萦绕在废墟的上空,徘徊数日仍不肯散去。
      那一轮圆月化为血色,血月当空,风声似乎也夹带着属于死亡的味道。静谧的世界,死寂的世界。
      而这唯一能思考的存在,似乎也是扭曲的,恐怕已经受到污染了吧。树影婆娑,另一旁是细长却又不规则的影子。
      移动的真的是常识中所谓的足吗?每每移动,血迹都会随着地面碎块的炸裂而显现。
      恐怕连那观察的瞳也是虚假的,碎裂的水晶折射出妖异的色彩,模糊了许多……
      向最高处行去,那是一座山坡,或是一座土丘。依稀可见的是黑色的残缺建筑物,也许过去很伟岸吧,但现在守望着它的只有一个不知道何种称呼的微妙存在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扭曲的存在才爬到那并不算高大的山丘。黑色的建筑物崩裂开来,碎片落在了这里的每一处,凄凄惨惨。
      另一边是更无穷的黑。仿佛是个空洞,一切光源都被吸入,月光被吸入;坠明。
      一切是由何造成,演变成如此的现状又是为何?迷惑,但没有更多空间去考虑。只有一个存在的地域——谈何生,又谈何死……
      又一幕。黑发女子在她的房间惊醒,泪水濡湿枕边。窗外是如血般的明月。
      折镜
      曲折蜿蜒的小径在半残明月的映照下泛着惨白色的光;碎石随意的覆在道路两侧,幽绿的枝与叶倾侧着,好似马上就会倒下。
      斑驳的血迹被惨白月光蒙上了妖异的色彩,呼吸沉重,但除此却再无一点声音;甚至连禽鸟和夏虫的鸣声都被这幽静吞没了。
      凄凄惨惨。向上或是向下的小径似乎没有尽头,向上攀延不过一会,道路便陡转向下。血在滴,呼吸更加粗重,希望却还是不现。
      生的念头压迫着神经,身体的一切反抗着欲求,向着死亡奔驰;那一刻,终究是意识战胜了身体,蝉鸣终于打破了除呼吸以外的静寂。
      随后便是雷雨,雨势是莫测的,冲淡了血迹;意识已到极限,身体的崩塌自薄暮中升起。如月般的眼瞳也变得猩红,至于那半轮残月,却已埋没在云间……
      渴求的话语本应该发出,但传出的却是沙哑不堪的低吼;血迹冲淡,又回归平常,但内在却在早先便腐坏了,只存下看似整洁的遮体之物。
      雨停不知是何时,月现不知何刻,名中带有月的将死之人也不知是何刻安眠的;但在雨的洗礼中,希望还是出现了,温暖终究将其包裹了。
      幽邃的夜,不远处树影婆娑;蝉鸣渐渐的褪去,取代的是阵阵细语;精致的木床上,衣物被送去洗涤,肌肤上紫或青的伤痕逐渐愈合,重归往昔。亦如记忆中的一样,可以稍微的安心了……
      全身被雨水打湿,本该是很难受的,但恍惚中好像有温柔的身影用温热的水替她洗尽了埃尘;来时的路已经再记不清,或喜或悲的过往也只能在记忆中搜寻,只留下这瘦弱的身躯……立于浮华的异世。
      睁开眼时,那被染红的眸子又回归平常,窗外依旧是月,不过已经不再缺失了;缓缓坐起,不远处是一面映出全貌的镜子;月光聚顶,由明镜反射在身体上,目光游离间,嘴角似乎露出轻笑……
      求生者,摒弃了死的命运,在一无所知的地方,存活了。愿将自己的灵魂,献给无论置身于何处,都存在着的月。
      庭院中的荒草已被打理干净,种植的花卉无比直挺,幽香自窗外进入,沁人心脾;月影四散,曲折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最后,镜面破碎,她拾起一枚碎片;残片依旧如当初一样,映照出了她的某个部位,那银色的瞳泛着泪光,一如将死时一样。
      并非只有她一人存着,还有许许温情,抚平所有的悲伤……
      梦醒,她望着不远的明镜,露出笑容。
      月光聚散,镜面映折,是谓折镜……
      通碧
      色彩斑斓,却无法牵动哪怕一根心弦;薄雾冥冥,影响的是迟缓的呼吸;花瓣飘落,伴着红叶一起坠入幽深的池水;迷离恍惚中,碎片交杂,混成幻想的篇文。
      没有任何阻拦,本应紧闭的屋门此时已然敞开;水雾自碧色的杯中升起,那是给某人的温茶;而等候着的一切,是沉默且寂静的。
      路旁栽种着梧桐。风来临时,那茂密的叶子便会沙沙作响,使得这无月的夜更加诡异。
      只有风声。本该属

清辉夜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