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心本来以为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平平淡淡也算不错。
只不过她和哥哥都过于相当然了，以为程茹英能够慢慢从过去中走出来，导致差一点就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她记得很清楚，一周前，她正上着英语课，内容很简单。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头有些发慌，窗外是阴天，程星心收回视线，看着刚才走神的时候在笔记本上画着的圈圈，烦躁地撕下，揉成一团。
“怎么了吗？”同桌戳了戳她的手臂。
程星心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扯了个笑容回答：“没事，就是昨晚睡不着有点困。”
“待会冲杯咖啡吧。”同桌递了包速溶咖啡给她。
程星心微笑着接过。
还没等到下课，班主任打断了英语老师，把程星心喊了出去。
于是她瞧见了程驿，他脸色惨白，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怎么了吗？”
班主任隐约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识趣地离开了。
程驿领着程星心上了车，一语不发。
跟在后头的程星心感觉得到他周身的气压极低，不禁惴惴不安。
“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驿看着前方，薄唇微抿，他咽了咽口水，发现喉咙发涩。
“妈在医院，才抢救回来。”
程星心没听清楚程驿后面说的是什么话，脑袋嗡嗡响，像是突然有一千只蜜蜂围着自己转。
到医院的时候程茹英躺在病床上，程星心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程茹英面白如纸，双目紧闭。
“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程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试图安抚她。
“她昨晚明明还好好的，还特地给我做了油焖虾。”程星心眼睛里噙着泪，眼里满是不解。
程驿想开口安慰她，却发现自己也十分疲倦，脑子里头也搜索不出什么合适的句子可以回答。
“要是......要是我及时发现......发现她情绪不对劲，我一定......不回学校。”
程星心泣不成声，抓着程驿的衣服，攥得很紧，抖得厉害。
程驿扶着她坐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安抚着程星心，看着她逐渐稳定情绪，才起身去找医生。
程星心一个人坐着，等着程驿回家收拾东西后过来。夜深了，再没有其他人走动，程星心在走廊，却能听见其他病房里头传出来的如直升飞机一般声音的打鼾声。
她有点困了，于是起身走动，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从走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时不时回来看一眼程茹英。
窗台的风有些大，风灌进来，穿着薄衣服的她打了个寒颤。
爬一下楼梯吧。
她想。
走到楼下，一股烟味呛鼻，她立马退了一两步，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吸烟的人，那人站在暗处，拐角的玻璃透着些许微弱的灯光，她准备回楼上去，却发现微弱的灯光所在之处不免有些熟悉。
又是那个尾戒。
犹豫着退了回去，她站在楼梯上打量了一番，勉强认清那个轮廓是章雨桥。
看着他似乎有心事，她想着还是不上去添堵了。
于是程星心没有上去打招呼，蹑手蹑脚地上楼。
章雨桥视力很好，他站在暗处，看着程星心上下打量了自己后装作不知道一般上了楼，第一次萌生出主动找人倾诉的念头。他掐灭了烟，上了楼。
程星心正好又踱步走到楼梯口，两人四目相对。
“好巧。”程星心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我刚才看见你了。”
章雨桥扶了扶眼镜，程星心这才看清他的眼镜只有镜框。
“你怎么也在这里？”
章雨桥闻言，下意识把手伸进兜里想点支烟，很快提醒自己程星心刚才的表情，又把手抽出来。
“我外婆，老毛病了。”
程星心看着他风轻云淡说着话，却觉得他心里头应该难受的很。
没等程星心说话，章雨桥问道：“你怎么在这？”
章雨桥知道这层楼意味着什么，还是有些意外在这里看见程星心。
“家里人出了一点意外。”程星心的语气有些发闷。
两个人并肩坐着，章雨桥揉了揉眉心。
第78章 变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