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幸晚回过神来,“没事,就想起一件开心的事来。”她的语气还带着笑意。
明朗一边嘀咕:“大早上想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一边给她端来解酒茶,“姑娘,这是老夫人给你备下的,怕你醒来难受。”
谢幸晚接过来,实在很想说自己已经喝过醒酒汤了,但还是憋了下来,她喝完手里的茶,不经意的问道:“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啊?”
明朗以为她喝醉都忘了昨晚的事了,告诉她是顾生送她回来的,又义愤填膺的说道:“小侯爷也真是,说不让下人在里边伺候,奴婢在外面也没想到居然让姑娘喝了酒。”
谢幸晚觉得顾生很有些冤枉,于是呐呐解释说道:“是我自己要喝的。”
明朗觉得自家姑娘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反驳道:“若小侯爷能想明白不准备酒就是,他既准备了,就应该看着姑娘不要喝太多,毕竟姑娘是个女孩子家。”
谢幸晚在心里默默跟顾生道歉,她想到昨天回家的事,又问明朗:“他送我回来我就走啦?”
明朗一边帮谢幸晚挽发一边说道:“那也没有,小侯爷送你回府上时,老夫人送姑娘回房,就留下脸色不好的侯爷跟老侯爷两人,后来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老夫人也请过去了,顾小侯爷留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离开。”
谢幸晚没想到还有这事,迫切的转头问道:“他们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明朗放下梳子,摇摇头,“那倒没有,只出来的时候老夫人脸上有些喜色,老侯爷也还颇为满意,只侯爷一人不服气的甩了甩手。”
“是说了什么事大家能表情各异成这样?”谢幸晚不解的问道。
明朗也不知道,她只记着谢幸晚有些在意顾生,所以才跑去看了看,但也没听到什么重要消息。
“对了姑娘,老夫人让你吃过饭后去长白院找她,说是有话要问你。”
谢幸晚心里想了想,祖母大概应该就是想问昨晚上的事。
吃过早饭后,谢幸晚就慢慢跟明朗往长白院走去,在路上还遇见了谢礼征。
谢礼征正忙着出门忙手上的事务,看见谢幸晚稍稍停下脚步,“阿晚,这是准备去哪?”
谢幸晚回答道:“祖母让我陪她说说话,父亲这是忙着去哪?”
谢礼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得有些奇怪,他木着脸说道:“阿晚,以后别跟外人在外面喝酒了,女孩家家的,要注意保护自己。”他又觉得说的有些严肃,且他本意十分偏心,觉得这事跟自己女儿关系不大。
他又补充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告诉父亲,我都给你送来,可别被外面的某些心思不正的小子迷了眼。”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
谢幸晚心里感觉十分茫然,不明白谢礼征的话题怎么越说越偏,又直觉他口中坏小子就是昨晚送她回来的顾生,她理了理思绪,决定把话题转回来。
谢幸晚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又笑着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知道了,父亲这是要去哪?”
谢礼征发现自己说的有些着急,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兵部有些事情需要交接汇总,让我过去看看。”
“嗯好,您忙完了早些回来,我跟祖父祖母在家一起等您回来用饭。”谢幸晚想到昨晚说好的一起用晚膳谢礼征没赶上补充道。
谢礼征心里觉得自己女儿真是十分体贴用心,笑呵呵的应下了。
谢幸晚在路上耽搁了一会,来到长白院的时候祖母午睡刚醒一会。
她扶着祖母在房间里走了走,活动了一下身子,又坐下喝了杯热茶,祖母才笑着说:“身子骨老了,走不了多久了。”
谢幸晚不愿意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于是只淡笑说道:“冬天的时候人总是困倦的,外面又说不定什么时候开始下雪,在屋子里走动一下也是很好的。”
祖母看出来谢幸晚对这个话题的逃避,但这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她今天找谢幸晚过来也是为了说这事。
“我跟你祖父都老了,以前刚抱着你从宋家回来的时候还有精力照顾哭闹的你一整晚,你那时候身子不好,感冒发烧大夫就让人时时刻刻盯着你,我跟你祖父不敢合眼,轮流看着你。”她有些怀念的说道。
“后来你慢慢长大,身边有了明朗以后,就更像个小大人了,又渐渐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祖母看向谢幸晚,继续说道:“阿晚,你知道昨晚我跟你祖父,父亲在说什么吗?”
谢幸晚以为祖母要问的是昨晚上她喝酒的事,可没想到竟然与她想到完全不一样,她难得见祖母如此严肃的样子,缓缓开口问道:“是在讨论我的人生大事吗?”
祖母赞许的看了谢幸晚一眼,“确实是的,那顾小侯爷也同我们说了许多,只你父亲非说你年纪小要在多留你一年,被你祖父骂了一顿,向来是十分不服气的。”她说着似乎想起了昨晚上的状况,语气都带着笑意。
谢幸晚万万没想到顾生留下来那么久竟然是跟自己家里人说这个,祖母见她愣神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刚过了十九岁的生日,若不是你母亲去世你为她守了两年孝,这事应该很早就该提上日程了。”
“你父亲见你的时间不多,心里舍不得,可我跟你祖父是知道的,良人难遇,两情相悦更难,这是世上难求之事,阿晚,你要好好把握。”
祖母说完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她不急于逼着谢幸晚说出她的心里话,还给她留了慢慢想清楚的时间。
谢幸晚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她心里总是有很多顾虑,她其实于感情一事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她想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顾生……他是怎么说的?”
祖母想起昨晚上在他们面前郑重认真的顾生,脸上浮现几分满意之色,“他说,他能确定自己的感情,但也尊重你的想法,一切的事都要等你点头愿意再进入下一步。”
“你祖父也再没说其他的,跟他聊策论书籍去了,他能说会道,你祖父对他也颇为欣赏,你父亲虽然恼恨他想拐走你,但心里对他也还算满意的。”
祖母看向谢幸晚,问道:“阿晚,你是怎么想的?”
谢幸晚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她只慢慢回想起顾生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原来那份一直在心里猜测臆想的喜**意,在终于等到对方确定时,就好像在海上漂泊的渔夫终于上了岸。
她没办法给出答案,只对她祖母说到:“让我再好好想想吧,祖母。”
好在祖母今日叫她来,本意也不是想从她那得到一个确切的想法,只是想让谢幸晚知道顾生对她明确的感情。
女儿家的大事本来就要好好准备,谨慎思考多些总是没错的,更何况,不止谢礼征,她跟她祖父其实也舍不得谢幸晚,但又更希望她余生能跟相爱之人一起度过,那才是幸福。
谢幸晚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她要思考问题的时候,她就会把顾生给她的平安符和白玉梅簪子拿出来摆在桌上,现在还加一对白玉梅耳坠子。
但谢幸晚这次看见这东西时,脑子里根本没有清晰的思路,全是顾生送给她这些东西时不同的情景,她甩了甩脑袋,却一点用也没有。
她有些烦躁,心里又有些暗自窃喜,原来顾生钟意于她不是她凭自己感受猜到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独自纠结的感觉并不好,谢幸晚想了一会就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收拾放好,只听见她轻声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顾生?”
第20章[2/2页]